腊月十八,是一个好日子,也是一个好天气。 一早,当晴好的阳光洒满屋子的时候,床上的人才开始悠悠醒来。 南宫紫汐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不见旁边的母亲了,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眼,发现她的衣服也不见了,看来已经醒了。 其实她是很担心墨翊的,只是真的太困了,她不但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香。 南宫紫汐唤人进来给她梳洗,进来的是晓寒,这让她很是奇怪。 “寒儿?你不是在宫里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晓寒笑着走过来,小心侍候着,“就是今早才回来的,公主,彧王和王妃正在等着您用早膳呢。” “彧王?他没走?”昨晚只顾着和陈芝莞说话了,竟忘了让南宫彧回去,即使如此,也没必要赖这里吧? 晓寒道:“没有,具体的寒儿也不清楚,寒儿也是刚刚回来。” 是啊,晓寒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还是得问当事人才行。 让晓寒给自己整了简单却不失礼的装束,然后便匆匆去了花厅,陈芝莞和南宫彧都坐在桌边,等着她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南宫紫汐先是给陈芝莞行了个礼,然后看向南宫彧,“彧王早。” 南宫彧笑着点头,“公主早,打扰府上了。” 知道打扰还不走。南宫紫汐浅浅一笑,略过此话题,在陈芝莞的面前,她不想问太多,她不想让陈芝莞也跟着卷进来,白担心。 三人和谐地用完餐,陈芝莞便回房了,留下南宫紫汐和南宫彧,两人心照不宣。 正当南宫紫汐要问的时候,南宫彧突然站起道:“既然早餐蹭完,我也该走了,告辞,公主不送。” 还没等南宫紫汐留客,南宫彧就这么急不可待的走了,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搞什么,既然留了一夜又这么急着走,好像真的是来蹭吃蹭住的。 门口又进来一个让她深感疑惑的人,无影一脸欣然地走进来,在她的面前跪下,“属下参见主子。” 南宫紫汐一肚子的问题没人问,而无影脸上的表情又是那么的奇怪,他可从来不把喜怒哀乐放在表面的,今天是怎么了? 还有,他不是在城外吗?怎么也来了乾王府?南宫锐扬为什么要让他进来? “主子,外面的轿子已经备好,驸马请您进宫。” 又进宫?她不是昨夜才费了好大的力气脱身吗?怎么又进去?而且还是墨翊的意思,对了,墨翊怎么样了? “墨翊在宫里?” 无影点头道:“驸马正在处理国事,便让属下来接主子。” 处理国事?难道他和南宫锐扬达成了某种交易?更甚者,他已经归顺了南宫锐扬?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往最坏的地方去想,她就这么不信任他? 南宫紫汐按捺下所有的疑窦,也不再去问无影,毕竟他一个下属,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唯一的办法,便是立刻见到墨翊,当面问清楚。 还是那座皇宫,还是庄严的大殿,璀璨的瓦砾,折射着冬日的阳光,却给人一种耀目无法直视的感觉。 其实,这个皇宫已经不是南宫锐扬当政时的模样了,只是她心中的疑惑太多,根本没有注意到某些变化。 原本是接她去永诗宫的,但询问后得知墨翊在议政殿,便自主地去了议政殿。 刚刚进了议政殿,而里面并不是只有墨翊一人,而是还有数名官员,站在中间说着话。 南宫紫汐示意宫人不必禀报,轻轻地走了进去,目光越过众臣,看到了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墨翊。 他并没有高居御座,而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在他面前站在一排人。 南宫紫汐心中一凝,她并没有看到南宫锐扬,其他的大臣也有些没见过。 朝着大殿的圆柱后面走去,悄悄地停了脚步,听着里面的话。 一个人急切道:“墨丞相,如今开年在即,朝中又没了主事者,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四王虽然在京,可到底皆是有野心之人,锐王的前车之鉴近在眼前,可万万不能重蹈覆辙啊!” 第三个人道:“如今墨相回来就好了,我们也算有了主心骨了。” 日头的斜射,正好让躲在圆柱后的某人暴露了,墨翊不禁浅浅勾起唇角,然后又恢复了肃然的面色,“诸位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众人拱手颌首告退,在看到圆柱后的南宫紫汐时,皆是一愣,然后都当作没看到,一个个缄口离开。 “玩藏猫猫么?” 南宫紫汐也不由得笑了一下,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墨翊忙上前扶着她,南宫紫汐很不喜欢这样的待遇,好像她已经是个老奶奶了。 “我还没老呢,自己能走。” “我只是想好好保护我的孩子。” 南宫紫汐一听更加有些置气了,一把推开了他的手,故意一屁股往椅子上一坐,“等孩子生出来恐怕你就该不要我了。” “好建议。” “你!”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很情绪化,有时候明知道是玩笑话,却还是忍不住去当真,是她太患得患失了么? 墨翊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在她的耳边轻柔地道:“我怎么舍得呢?你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紫汐心里在笑,可面上却依然是一副生着气的模样。 墨翊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然后道:“你就没什么事情要问我的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忽然想起来这里找他的目的。 从墨翊的怀里起身,认真地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一切都不对劲,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皇宫又换了主事者。 墨翊缓缓勾起笑意,给她倒了一杯水,“你猜的对,我们已经将主权夺回来了,南宫锐扬现在正在宫牢里。” 南宫紫汐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做到的?” 墨翊在她的身边坐下,将整个计划娓娓道来:“其实我的计划早在月余之前便开始绸缪做出部署了,昨晚正好时机成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