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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1 / 1)

答应了昕昕要帮忙找辛恒,可这哪是件容易的事情。凌窅娘动用了所有的力量,一连几天过去却音信却无。  好在来日方长。她将昕昕安排到了自己房内,平时多加照顾,也算还了当初辛恒对贤王忠心不二的这份恩情。  昕昕是个聪明人。凌窅娘有心护她,但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当初在三杯醉我行我素没规矩不过是同辛恒的别样打闹,如今在这里她倒是一切礼节严守,连凌窅娘都拗不过她。  这日,用过晚膳后,凌窅娘靠在倚窗的美人榻上绣着那副马上要完工的鱼戏莲叶间。昕昕对女红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因此靠在一旁看着频频打瞌睡。  凌窅娘抬眼看着她笑道:“将灯芯挑亮点了你就先去歇了吧,别杵在这儿我看着也犯困了。”  昕昕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起身手执银丝将烛灯轻轻挑了挑。那火苗跳了跳越发亮堂,照得一屋子暖洋洋。  “昕昕先告退了,夫人也早些安歇。”昕昕行了个礼后便退到外间床榻歇息去。  凌窅娘低头继续一针一线绣着那手帕。泛黄的烛光打在锦帕上,只见莲叶亭亭玉立,连那条鱼仿佛也灵动了起来。  夜里,天地间无比地安静,只有窗外晚风扑打在纱窗上沙沙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凌窅娘感到眼睛酸涩,这才放下那手帕,满意地伸了伸懒腰。  女红初始接触乏味,但慢慢享受这个过程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凌窅娘举起这手帕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越看越满意。  这当她沉浸在这份喜悦中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哐当声。  凌窅娘身体一僵,难道有人又来爬墙了?!连着几日赵光义都没来,她以为他不会再来了。  不料今晚,这动静又响起来。  凌窅娘一脸苍白,将手上的绣针紧紧地捏了捏,心头万千思绪掠过。  正当她想着,门外传来了昕昕的惊唿声:“你是谁?来人...”还不待她求救出声,便被来人利索地点住了哑穴。  “闭嘴,朕留你一命。”来人低沉的命令带着天子固有的霸气,话音一落门便被推了开来。  一阵风随他倏然卷入,烛火勐烈摇晃几欲吹灭,但赵光义很快便回身将门合上,那烛火恢复了平静,暖洋洋照亮一室。  凌窅娘咬唇看着眼前再次登堂入室的男子,不叫不喊。  赵光义却笑得一脸灿烂:“多日不见,窅娘可想朕?”  他说着,一步步朝凌窅娘走去。  此时的凌窅娘还保持着先前慵懒靠在美人榻上的姿势,随着赵光义的一步步逼近,压迫感越发逼人。  她刚要起身,赵光义却先她一步坐到了她身侧。他俯身含情脉脉看着她笑得十分暧昧:“灯下看美人,宜喜、宜嗔、宜颦、宜笑。这般看来,前人果不欺朕。”  对这样的挑逗,凌窅娘一口贝齿几欲咬碎。“陛下,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光义却不看她那喷火的双眼,视线移到了她手上的锦帕。他略显浑厚的笑声如此近距离地响起:“朕忙得焦头烂额,你这里倒是清闲,还绣了手帕。窅娘是给朕绣的吗?”  说罢,他手一伸就要去拿她手上的锦帕。  凌窅娘恨恨看着他轻浮的举止,早藏在左手掌心的银针在他的手伸过来时勐地狠狠刺了过去!  “嘶!”赵光义不料她手中藏着‘暗器’,等反应过来抽回手时,那手背上已经被刮出一长条血痕。  而凌窅娘趁这时早已脱身,远远躲到了美人榻的另一边。她手中那枚仍带血迹的绣花针决然举在正前方,眼底是视死如归的决心。  突然被刺,赵光义勃然大怒!  他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拧断这个竟胆敢反抗他还伤他的女人!但只一眼,他所有的怒火便熄。  眼前这个女子,他是真心喜爱的。此时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却如死湖般的沉静,他怀疑若再逼她,那枚绣花针会毫不犹豫刺向她自己修长的脖子。  “你就这么讨厌朕?甚至想要杀了朕?”赵光义不顾处理手上的伤口,沉声问道。  凌窅娘冷笑:“陛下问这话真是可笑。你堂堂陛下却半夜爬臣妻的墙角,强迫于我,如今还来问我是否讨厌你?没错,若我手中有剑,刚才那一下刺的可就不是手背,而是你的心脏了!”  赵光义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极力压制着胸口滔天的怒火。  这个女人!他费尽心思只为谋划与她的未来,她倒好,真狠心想要他的命!  很好。  赵光义缓缓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逆着烛光,一大片阴影笼罩住躲到另一边的凌窅娘身上。  “可是你手上永远都不会有剑,朕才有。”赵光义的声音冷到了极点:“窅娘,你可别忘了,你的大哥凌君鹤可是在朕的手里。朕要他死,他就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凌窅娘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她握着绣花针的手开始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然后,一字一句恨恨道:“赵光义,你无耻!”  赵光义昂首哈哈大笑了一声,然后看着她缓缓道:“凌窅娘,朕身为天子。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说是你大哥,甚至你扬州的亲人,只要朕想找出来,一个也别想躲开。”  话至此,凌窅娘整个人瘫回了榻上,手上的绣花针应声而落。她痴痴笑了起来:“天子,好一个天子......”  良久,她抬起双眸定定望向他,不语。素手微抬,却是在一点点宽衣解带。罢了,罢了,她早已声名狼藉,又何苦连累家人。  只希望他早日厌倦,届时她再遁入空门了此残生。  赵光义并没有阻止她的举动,而是居高临下看着,直至她脱得剩下一件薄薄的内衫才倾身飞速地将她一把卷入怀中,宽大的长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他将她完完整整把控在了怀里,此时才借着烛光将她细细看清。  “朕本应该杀了你的窅娘,从那日开始,可朕是真的很舍不得你。”赵光义带着粗茧的手缓缓细描这她精致的五官,低沉而温热的呢喃在她耳畔响起。  他是爱她的。而他最爱的,当数她的双眸。初见时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他的双手迟迟在她双眸流连,她颓然闭上了双眼。  这一夜,她依旧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与上次不同的是,他离去时凌窅娘是清醒的。她清楚地感受到他湿热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眼眸上,还听到他抽走那****帕的声音。  她明明都知道,却只能闭着眼睛装睡。很久很久之后,柔软的枕头一侧缓缓湿润了。  “他是谁?”昕昕第二日一进来便问道。她担心她。  凌窅娘已经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正要插上簪子的手停了停,道:“你我惹不起的人。以后,你也不必留在外间侍候了,回房去吧。”  昕昕没见过太宗,但能出入江南国主府邸且凌窅娘只能吞声忍受的,她一细想便也猜出三分。  昕昕看向凌窅娘的目光满是怜悯。想当初,即使是被辽王识破女儿身,她据理力争不畏王权,何等恣意洒脱!  当时夫君说起这位唐公子时,语气里满是钦佩与欣赏。  可到底这份豪情不知是被消磨在了时光里,还是这深宫里。  凌窅娘放下梳子转过身时,昕昕怜悯的目光来不及收回,她看得清清楚楚。  “昕昕,你是在同情我吗?”凌窅娘苦笑道。  昕昕道:“夫人,难道,没有办法了吗?夫君总说你聪明,当初在大辽你不也逃出来了吗?如今这区区的国主府又怎么可能困得住你?”  说起当年大辽,大辽给了她们太多的记忆。如今回不去,再想起仿若已是沧海桑田。  凌窅娘望着门外绕着屋檐迟迟不愿离去的三两只燕子,怅然道:“这世间牵绊太多,谁能逃脱。况且,当初你我逃出来的代价还不够惨痛吗?”  昕昕闻言黯然不语。  是啊,那场动荡,贤王含冤而去,忠臣被牵连,唐公子黯然离开,后来,三杯醉被封,再如今她夫君生死不明。  这样的惨痛,每一样都让人难以承受。  昕昕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她很快便告假出了府一趟,回来时便端过来一碗药。  “这是?”凌窅娘一时不解。  “夫人怎能如此煳涂。”昕昕轻声责备道:“难道要等到有动静了,再喝去胎药吗?”  凌窅娘恍然大悟。  不过她并没有接过那碗药,而是苦笑地道:“不必了。”  “为什么?”昕昕有点着急了:“夫人,难道你要想凭子入宫吗?你...”  “因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凌窅娘迅速打断了她的话。  昕昕呆住了。  凌窅娘年不过三十,何其年轻,又怎么会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除非,除非......  昕昕握着那碗药的手止不住抖了起来。这样的事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残酷了!  凌窅娘却释然而笑。当初被白家与濮澜勾结下药,得知这个真相时,她是多么地难过。也是为了这,易斯凡背弃了她。  如今,她却要感谢这样的结果。  虽然她依旧是那么渴望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这辈子她都无法再光明正大地立于天地间,又怎配让天使般的孩子随她一起活在这腐烂的阴暗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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