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起风了,凛冽的寒风刺的她脖子缩了缩,草丛被吹的簌簌的响,那草丛中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
林疏月迈着小步子,往那边走去,突然草丛中伸出来一只手,死死的捏住她的脚踝,她吓的的将手里的灯笼凑近草丛里,一张狰狞的脸吃痛的表情,十分渗人,白景逸张这个鬼样子?怎么看都不像,,,,,,,虽然有点贸然前进,连人家张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林疏月捏着嗓子问:“你是谁?”
毫无动静,这时才看清楚这里的草丛里横竖躺着好几人,七八歪的各种各样的姿势,都是刚受了重创的模样。
霍子瑜踩着草丛走过来,扫视了一番,若有所思的往草丛的那边走去,那些歪歪扭扭的人群中果然有一个白衣少年,他半蹲在地,左手持剑,右手搭在腿上,低着头大口的喘息。
听见有动静,他抬起头立马警惕起,那是一双充满血色的黑瞳,看阵势他刚才经历了恶战,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胸膛前,发带半掉在后脑上,偏偏一幅不服输的模样,凌厉的眼神让人忽略他的年龄,嘴角挂着一道血丝,让脸看起来十分的苍白。
霍子瑜将她手里的灯笼拎过来,走近他衬的他的脸红彤彤的,与他满脸的倔强格格不入。
“噗,真是个倔强的人”林疏月笑道,这个少年一个人战胜了这么多人,小小年龄,实属不错。
白景逸微微一愣,他直勾勾的望着她,沙哑着说:“可是萧二姑娘?”
林疏月也是愣,没想到他居然记得住她,边礼貌的笑道:“正是,公子受苦了,我等带你去见你父亲。”
白景逸这才放下戒备,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父亲........见我?”
“白族长正在焦急的找你呢!”她将他扶起来,霍子瑜将他架在身上,一左一右搀扶着说。
“父亲来了?”他惊讶道,没想到他这么惊讶的林疏月心里暗自想到,可能是白族长平日里面对他太过严苛了,难怪这少年一脸倔强。
“是呀,白族长满城找你,可把身子累坏了。”
“我........是我不好,让你们都担心了,二姑娘,还有这位侠士,多谢。”白景逸垂着眼帘,淡淡的阴影投射在眼下,看起来十分落寞与自责。
林疏月一掌拍到他的背上,他惊呼一声,说:二姑娘,你作甚?”
“你啊,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么小的年纪,都能随便把那几人摆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林疏月故作羡慕的说着
白景逸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绯红,突如其来的褒扬让他措手不及,他惭愧道:“都是误打误撞的,恰好而已。”
“那也是厉害,你现在年少如此,以后肯定大有作为!”她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
他一边唏嘘着一边将她的这些话默默地记在心里。
夜幕降临,天边的零散的星星像是被镶嵌在夜幕上的颗颗宝石,十分唯美。
那天上的星宿排列的极有规律,又极不有规律,这就像是人的命运一样,一半是缘分,一半是造化。
三人并肩走着,林疏月拎着灯笼为他们照路,别有一番趣味。
“师兄!白师兄!是白师兄诶!”远边的人惊呼道
林疏月向他们招了招手,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在前面的草丛里。”
只见一行人纷纷的向草丛奔去,几个领事的向他们冲来。
“白师兄!你没事吧!”一个少年焦急的将他搀扶过去,仔细的检查,食指和无名指一伸,一缕内功在白景逸的身体里游走起来,探寻着。
有门武艺还真是方便,林疏月心里想到,细细的盘算起来。
白景逸摆摆手,示意他没事,那少年怪嗔道:“等师父来了,非要掀了你几层皮。”
他无奈的向林疏月和霍子瑜投去感谢的眼神:“多谢二位。”
这时,白景逸的父亲带着一行人匆匆赶到,林疏月发现其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半边银质面具的玄袍人,摩耶是也。
“是你!”林疏月惊呼道,霍子瑜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挡在身后。
看着一袭白衣,双眸冰冷、面无表情的霍子瑜挡在她的面前,
摩耶淡笑,礼貌的说:“霍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林疏月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颤,霍子瑜寒眸一瞥,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白族长抱拳道说:“原来是霍大人,难怪仪表堂堂,气质不凡,犬子多谢霍大人出手相救!”
他淡然的说:“无妨,只是恰好碰上了。”
这边白景逸默默的低下头,不敢言语,可见他十分畏惧他的父亲。
林疏月见状,巧笑着:“白家人果然名不虚传,白公子年纪轻轻,独自战胜那么多的贼寇,我等佩服,光是那种倔强之气,非凡人所有。”
白族长谦虚的说:“不足挂齿,不足挂齿,霍夫人说笑了”捏着胡子若有所思的望向白景逸,白景逸的头低的更低了。
摩耶笑道:“白族世代出高徒,是时候一展雄姿了。”
白族长笑而不语,将自己的儿子打包带走,道谢就要告辞。
留下摩耶、林疏月他们三人。
新月如钩,点点繁星,如梦似幻。
摩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本是奉命将白景逸带下山来,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差池。”
他自己提到这个事情上,林疏月才好接话:“是何人所为?”
摩耶看着南州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有意为之,必定屠之。”
林疏月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不错,正是南州的方向,看来,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寒夜,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长很长,白色绣袍下的寒剑笼罩着一层嗜血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