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七个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坐下,酒疯子又开始胡言乱语,白景逸焦虑的左顾右盼,林疏月安慰道:“且等着,待那些人进山了,我们就截下他们,扮作他们混入山里。”
“我们就不能先进去找他们吗?”
“不能,里面重兵把手,根本进不去,你知道这山里关着多少人吗?”
...........
酒疯子说等夜深了就会有一队人从这里进山前去接应,带着轿子再离去,那个时候就是将拐走的女子带走的时候。
林疏月靠在霍子瑜的身上歪着脑袋,夜深的树林里凄冷无比,可又不能点燃柴火,怕惊扰了那群人。
“他们为什么要将女子关押在这里呢?”林疏月不解的问道
酒疯子喝了一口闷酒:“为了什么?人心难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伸出袖子抹去嘴边的酒汁,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的左边眼睛异常明亮,他沙哑着嗓子讲道:
从前,这里的破玉山是通往南州的道路之一,破玉村因为玉石多产而闻名,许多商人来往,造就了破玉村的繁荣。
那时候,村里有一个书生叫宋安,白白净净,擅长书文,因为从小生下来体弱多病,先天就不能习武,从时候一把长命锁就伴随着宋安长大。
后来,一位商人的带着家眷途径此处在此定居,商人的女儿苏辛对白面儒生的宋安一见倾心,奈何那白面书生,只知读书,不曾对儿女之情有过想法,每次书生去私塾的时候,苏辛就会趴在窗台上等着他放学,每次书生回家的时候,苏辛总会找到各种理由和他一起回家。那时候两人的身影到成了破玉村的一道独特的风景,书生背着书框在前面走着,苏辛就会在后面跟着。
破玉村的风景很美,闲下来的时候宋安总会一个人去村边的青溪河呆着,他喜欢坐在青溪河上吹着笛,一阵风吹过来,白衣冠帽,丝带飘飘,一幅儒雅的姿态。
有一次他如往常一般去了青溪河边,坐在光滑的石头上,掏出他的碧玉笛,通体清澈的上好质地,这是他9岁那年母亲为他留下的一份遗物。从小体质就不如他人的宋安自记事一来,就被同村的小孩嘲笑起了个外号:“病秧子。”
想到这里他伸手摸了摸脖间的那把长命锁,长命锁真的能长命吗,阿娘。
他抬起如琥珀般的眼睛,望向天空,天是蓝的,水是绿的,鸟儿是自由的。
天上的几只云雀自由自在的在云间穿梭,他好奇的盯着,真羡慕他们这么的自由,而自己这个病怏怏的身子怕是.......
他失落的低下头,望向青溪河,清澈见底的河水映照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双眉紧锁着,仿佛有件困扰在他心的事情,宽大的衣袍下显得他格外的清瘦,眉眼如画,额头间还有好看的美人尖,微翘的睫翼下锁着一双如同琥珀般的眼眸,带着淡淡的忧愁,头上的冠帽将他的发丝束起,可是并没有因此显得格外精神,他痩削的脸骨,深陷的锁骨看起来病怏怏的,毫无生气。
宋安看着这样的自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旧伴他的旧疾又开始发作,他费力的咳嗽着,他捂住嘴,想着这样或许会好一点。
“咳.......咳咳........咳咳咳”胸口熟悉的疼痛感又再次的袭来,他赶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白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服下。
浓郁的药香味让他不得不蹙皱着眉头,猛地一吞,喉咙胀痛感让他难受至极的仰起头费力的吞下。
躲在草丛后面的苏辛静静的看着他,这呆子看起来好像很是痛苦的样子,她急忙跑出来跑到他的面前。
“喂!病秧子,你怎么了?”
原本想躲避爹爹的教训跑出来偷玩的苏辛,找到了这个地方原本想捉着小鱼儿吃的苏辛,却突然被一声如同天籁之音的笛声吸引,她顺着声音找了过来,居然是那个病秧子。
她本不想接近他,村里的人都说他有疾病,对他都避而远之,她就躲在草丛后面想等他什么时候走了自己再出去,没想到这呆子居然咳嗽的都快晕倒了。
她哪还顾得上那么多,这一条人命要是在自己面前呜呼了,自己怎么过意的去啊。
宋安猛地一看,原来是个姑娘。
苏辛过来拉起他问道:“喂!病秧子,你怎么了啊!”
宋安脸色泛白,她这才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之前都是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听着别人说他的不是,她走近了才发现这宋安居然是这般的模样,清秀俊雅,眉眼如画,鼻正唇薄,额头间还有好看的美人尖,微翘的睫翼下锁着一双如同琥珀般的眼眸,高高的冠帽为他增添了一丝书生的气息,穿着一件银色大白袍,腰间束着一条绣着祥云的白边腰带,清瘦的身子在宽大的衣物下显得十分消瘦。
她扶住他的时候,才发现这书生居然这般的瘦弱,都说文弱书生,他这病怏怏的样子不正是书上写的那种文弱书生吗。
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他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微红,只见那书生推着她轻声的说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苏辛没想到他都痛苦到这个地步了,还顾虑这些,有些懊恼的说道:“你这呆子,什么授受不亲,本小姐好心来救你,你怎么还想拒我于千里之外?”
宋安抬着他那苍白的脸说道:“多谢姑娘好意,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苏辛看着他那古板的样子不由得想到了刚才还在教训自己的爹爹,气的跺脚转身就要离开。
等她刚走几步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噗通”的声音,她吓的连忙回头,石头上哪里还有那个书生,溪水里面躺着一坨白乎乎的东西,水纹正由此向周围散开波纹。
“喂!你真是个呆子!”
苏辛连忙撩起自己的裤脚,噌噌噌的向他跑去,还好这河水浅的很,要不然自己这旱鸭子的水平哪里救的起他。
苏辛费力的将他从河里拖起来,宋安紧闭着眼睛,就连现在眼睛都还皱在一起,苏辛纳闷的看着这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