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啊!”白月薇反应过来了,面对母亲即将遭行刑,出于本能的死死搂住了蓝梦的双腿。
“妈妈!妈妈!”
保镖一脚踢开她,将浑身已经瘫软的蓝梦扔进了正在搅拌中的碎玻璃机器。
“啊!!——”
白梨落永远不会忘记,那惨一声惨痛的,恐怖的,死亡的惨叫声。
站立不稳的女孩,想要逃离现场,却被蔺仲蘅紧紧扳住了肩膀。
“给我仔细看着!看着她一点一点在你面前死去的模样。”白梨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止不住捂着嘴干呕。
粉碎机四周的壁槽已经血肉模糊,原本透明的碎玻璃已被继母的鲜血染成了一缸子的红色,尖锐的玻璃锋芒闪烁着血腥之光。
继母没有被彻底绞碎,断气时分全身密密麻麻扎满了玻璃,犹如刺猬一般。
白月薇空洞的眼神死死瞪着继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董睿也呆望着眼前的残酷一幕,嘴里发出“呵呵,呵呵......”的声音——他被吓疯了。
“睁大眼睛给我看仔细了,这就是你敌人的下场,”蔺仲蘅裁决的话音犹如死神一般恐怖,“你必须学会面对死亡,残忍和血腥。”
白梨落哆嗦着,上下牙齿打着冷噤,死去继母张着嘴,瞪着眼保持着哀嚎的表情,将永远烙印在她的记忆里,不容抹去。
她一直恨她,恨不得能手刃她,但真的亲眼见到她死,白梨落心里却一阵恐慌。
保镖上前请示,“这两个人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蔺仲蘅第一次,将生杀处决权交给她。
“两个人都送进疯人院关押。”白梨落冷静的命令着——一种困惑,迷茫的冷静。
望着被保镖押走的董睿和白月薇,白梨落很难相信,会以这样的残酷无情方式,获得属于自己的胜利。
保镖开始处理搅拌机里继母的尸体,白梨落看不下去了,反身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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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天,白梨落都陷入了噩梦,哪怕蔺仲蘅抱着她也无济于事。
晚上如此,白天也是如此,一闭眼便是满缸子鲜红,玻璃渣与碎肉搅拌在一起的恐怖情形。
她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与蔺仲蘅的一身强大的杀伐孽相匹配。
她还没有学会直视敌人的鲜血,直视仇家被自己亲手做掉的事实,尽管蓝梦一而再再而三加害她,导致她生母和养父双双死去,尽管蓝梦当时已经快要将她扔进搅拌机了。
她放弃了舞蹈,画画,射击,拳击训练,也中断了《仓央嘉措》的剧本创作,只是一味的,焦虑的走来走去,走圈圈,在草坪,在花园,海边,在自己不安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