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一派军阀遗风的装潢,连长长的红木四方桌上都是摆满了九大碗。
所有的宋家堂主都到齐了,高背椅上一个个江湖好汉正襟危坐,满桌子猪脚螃蟹鸡鸭鱼肉看的人直反胃。
宋人凤高坐首席,依旧是缩成一团,天气入冬,痨病鬼披了一件黑貂,依旧病病哼哼。
家奴将蔺仲蘅和白梨落引到座位,两人的位置刚好和宋人凤正对面。
宋家主座旁边的两个席位还空着的。
“宋太爷,两位少爷怎么还不到?”有堂主问道。
“不来就算了,咳咳咳。”痨病鬼皱着眉头说,“你们随意,喝酒,吃肉,别管那两个逆子。”
白梨落听闻,宋人凤年事已高,儿子死得早,大孙子宋迦陵,小孙子宋迦南,现在为了势力划分已经斗得你死我活。
这是,只听得琵琶声起,丝竹乱耳,一众旗袍小姐莺莺燕燕走了进来,一人搂住一个堂主,喝酒吃肉划拳,场面一下子变得不堪入目。
有旗袍妹子试图走近蔺仲蘅,但三米开外便识趣的退了下去,男人足够黑暗可怕的气场瞬间震慑了她。
“干嘛带我来这种地方。”白梨落偏头不去看那些酒酣耳热的画面,不高兴的问着。
男人不答话,自顾自斟满一大碗绍兴花雕,喝了起来。
白梨落第一次看着男人大碗喝酒的豪迈,眼波漾漾有些出神,又转脸笑了笑,却不禁的对上了远处宋人凤的灼灼眼光。
应该说他早已经盯着她看了很久。
一双狼一样的三角眼,射向她的两团幽光像是坟墓的冥火一般诡异。
白梨落被看得心里发怵,正不知所措之际,一声“大家安静!!”的喝令,终止了在场的乱象。
“蔺爷果然豪气!”宋人凤斜靠在九龙太师椅上,朗朗开口,“来我宋公馆,单枪匹马不带一兵一卒,只带个美人儿!”
“宋人凤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蔺仲蘅连名带姓回敬了过去,“今天请我赴你家狗宴到底有什么事?”
“您不是明知故问吗?”宋人凤冷笑着说,“缅甸的事儿我算了,哥伦比亚的事儿我也没跟你计较,这会儿一把火竟然烧到了老子的后院,利用美国政府想要打压我,姓蔺的,你他妈是要赶尽杀绝是不是?”
宋人凤一拍太师椅扶手,十几个堂主顿时推开怀里的婆娘,齐齐看向蔺仲蘅,一个个眼里全是磨刀霍霍。
蔺仲蘅“啪”的一声将酒碗往桌上一摔,脸色一沉,泰山一般的气势迅速压下来,眼神里酝酿了无形的雷暴,震慑的十几个宋家堂主不敢轻易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