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落一点一点细心为男人换药,药物浸透伤口的刺痛感让半迷糊的男人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梨落......尚未完全醒来的男人,艰难含混的喊着她的名字。 处理完伤口,医生护士们鱼贯而出,只留下她在房间里。 门外,谢赫询问起了蔺仲蘅的伤情。 “已无大碍,再好好休息一夜,明早估计就能醒来。” 医生走后,谢赫从门缝里看着白梨落紧握住蔺仲蘅的手,而男人也在半迷糊的混沌中,下意识的握紧了女孩的手。 此刻,无声胜有声。 谢赫微笑着最后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有多少个半梦半醒之间,蔺仲蘅来到了她身边,在她烧的迷糊的时候为她擦身降温,在她于雪夜里被冻晕了以身躯温暖她,在她醉酒的时候,给予她灵与肉的蕴藉? 纤细的小手一遍遍拂过那刚毅如罗马英雄的脸庞,几天的伤痛折磨下来,男人消瘦了一圈,但依然透露着凛然的寒气,如同受伤中的一只暂时沉睡的巨兽。 “咝——!”突然间,男人表情划过一阵痛苦,白梨落赶忙凑前上去。 “仲蘅......是不是很疼?”白梨落轻声耳语问。 细细密密的汗水凝聚在额头——睫毛轻颤不已,他却是很疼..... 白梨落近身,将嘴唇贴住男人的嘴唇,给了他一个柔软无比的吻。 唇分开之际,白梨落爱柔轻触男人:“这样好些了吗?” “.......”换来的也是一些轻柔如梦的诉说。 白梨落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吻他——用吻来缓解对方的痛楚,很老套但很有用。 最初是浅尝辄止的摩擦,到了后来便是深入的润泽,病重的蔺仲蘅感受到了久违的柔情蜜意,那令他迷醉的,如饥似渴永不满足的爱之蜜灌。 不知吻了多久,蔺仲蘅开始不满足了。 病重的男人,有着小婴儿一般的诉求。 “仲蘅......别......”白梨落起先想要阻止,但一看见那受伤的表情又于心不忍,只得爬上病榻上侧躺着,一只手枕着枕头,任由蔺仲蘅像个婴儿一般本能地窜到她怀里。 一个激灵,刺激得白梨落脚趾都紧缩了,女孩一阵久违的母爱泛滥,垂眼俯看了一下男人的头,手指伸进那一头浓密如狮鬃一般的黑发。 ************* 如医生所料,蔺仲蘅是在早晨的时候醒来的。 谢赫第一时间冲进了病房,医生护士围着蔺仲蘅忙乎,唯独不见白梨落的身影。 “梨落小姐呢?”谢赫抓过一个小护士问道,“怎么不在这里?” “梨落小姐一早就离开了。”小护士回答,“她拜托我们好好照顾蔺仲蘅先生。” “她几点钟走的?”醒来的蔺爷,又是铁骨硬汉的本色,威风凛凛一个翻身便坐在床上,皱着眉头冷静的问着护士。 “六点天没亮的时候左右。” 老烟枪的烟瘾犯了,蔺仲蘅不顾医生劝说,自顾自的点燃一支烟。 “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医生护士走开后,蔺仲蘅问起了谢赫。 “几晚上通宵达旦的照顾你,寸步不离。”谢赫不解地笑着说,“好不容易等你醒来了,却又不辞而别,这女人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