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土黄色迷彩服和蓝色背心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士兵,为基金会的物资运送车打开了门,四面八方的难民潮水一般涌上前来,黑皮肤的人们满怀希望的看着几辆物资车的到来。 蔺仲蘅和基金会的朋友下了车,一前一后走向难民营的人群聚集地。 不知怎么的,蔺仲蘅的一颗心陡然跳得厉害,仿佛无形中,有一种熟悉的久违的悸动感觉在招引着他。 硕大的聚居地,人头攒动中,此刻两个人其实已经离得很近了,不到二十米远。 但白梨落却浑然不知,蔺仲蘅的靠近。 蔺仲蘅最终还是找到了白梨落。看到她的那一刻,时间静止,刹那间永恒,四周的景物,人流差不多都模糊了。 蔺仲蘅看着他的女人,眼中满满都是动容。 她正在帮助一个年老的难民,她搀扶起老人家的动作是那么细心温柔,蔺仲蘅看得入神。 她才流产不到一周,脸色苍白,旅途疲惫,想必这几天也没睡好吧,憔悴的神情让人好想拥她入怀。 白梨落没有发觉来自蔺仲蘅的注视,川流熙攘中,她将体弱多病的难民扶到安置房内休息,出来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帮忙搬运救援物资。 蔺仲蘅一步一步走向她——围着黑头巾的白梨落,正午的阳光倾洒在她身上,圣洁而朦胧,像修女圣特雷莎。 难民们在他俩中间串来川去,每走一步,蔺仲蘅的脚步都很沉重,千上万水,千辛万苦,异国他乡,他朝着她走去了。 而就在这时。 一辆装满糖果的手推车挡住了蔺仲蘅的去路,蔺仲蘅心里烦躁以一下。 一个年轻小伙子用阿语朝四周的小朋友大喊着:“孩子们,快过来,分发糖果了!” 二十多个小孩子们跳跃着,欣喜地朝向糖果小车围了上去。附近的妈妈们也围了上去。 白梨落听得一阵小孩子们的欢笑声,也不近朝那个方向望了过去。 小孩子......白梨落不禁一阵伤感,如果她没有流产,几年之后,她也会有一个,这样叽叽喳喳的小包子。 蔺仲蘅看到白梨落望了过来,加快了迈向她的步伐。 就在这一瞬间,蔺仲蘅突然后背一凉——他嗅到了杀机! 极其迅猛的拔出枪朝着那个推着糖果车的瘦高年轻人就是一枪。 “砰!”一声枪响,那人大动脉中了枪,朝后一倒下之际也作出反应——到底还是按下了自杀炸弹的引爆开关。 “轰!!——”一声巨响!振聋发聩! 白梨落只觉得耳朵一瓮,一阵盲音来袭,好一阵都没回过神来。 待她双眼重新恢复视觉,便看见了硝烟漫天,哭喊一片,尸横遍野的地狱场景。 二十几个儿童,连同他们的母亲,全部血淋淋灰扑扑躺在了地上。 难民营遭遇了恐怖袭击,而且是针对儿童的。 “救人啊!!——”,“救救孩子们!!”一时间,纷乱不断,救援不断。 满地重伤的儿童,伤殍遍野的惨景令人愤怒。 虽然蔺仲蘅心里挂念着白梨落,还是让他迅速做出反应,在破碎的瓦砾堆中,营救起了流血不止的儿童们。 而白梨落也一样,看着自己前面一个蜷缩着捂着肚子,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处于母爱一般,白梨落顾不得身体虚弱立马上前开始了营救。 “孩子!坚持住!”蔺仲蘅翻开一大块瓦砾,一把抱起一个满脸鲜血重伤昏迷的小男孩,就往难民营的救护中心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