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射了各种药物的男人,此刻被铁链拴住,坐在墙边。已经陷入半昏迷的意识,抬眼看着眼前的来人,却浑浑噩噩,满眼空空,空无一物。 “仲蘅!”白梨落撕心裂肺呼唤着,冲上前去就抱住了她的邪神。 蔺仲蘅只觉得有人靠近,处于自我保护一般,一口就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肉牵着心,心牵着魂,就这么痛不欲生,但她依旧死死抱着他,不松手,任由他惩罚一般的咬住自己的肩膀。 “我回来了,仲蘅,我来了。”白梨落深吸一口气,无畏犹如刑场就义一般,解开衣物,跨坐在男人身上。 “嚯嚯......嚯嚯......” 蔺仲蘅感知到了爱人的来临,元贝紧咬的牙关松开了,下一秒,变成了野兽的温柔舔舐。 他舔舐她的泪水,舔舐她的悲伤。 久违的避风港湾,窗外飓风肆虐,风雨飘摇动荡。 房间内,野兽找到了栖息的洞穴,长驱直入洞穴之后开始了久违的探索,并长久保持着冬眠一般的深寐。 婴孩找到了母爱般的安全感,唇齿贪婪索取着营养的源泉。 蔺仲蘅依旧闭眼,但在摩擦和摸索中,最终还是找到了他赖以生存的玉液琼浆,一番深深的长吻。 白梨落紧紧抱着男人的脖子,长长短短的吐纳。 男人的弯曲的指甲,不留神的划得她身上,一道道血红,犹如红色鸢尾绽放。 犹如宗教鞭身的受难仪式,也是救赎的必然历程。 轮番的辗转中,铁链缠绕两人全身,历经炼狱的男女圣徒,经历着动荡的血的洗礼。 蔺仲蘅紧紧抱着她,和她合二为一的进入飓风的漩涡中心。 她来自飓风深处,以一场灵与肉的风暴,清洗了一身病态的自己。 她来自飓风深处,也注定消失于飓风深处。 ********* 在男人彻底耗尽自己之后,麻醉药与镇定剂也发挥各自的作用。 蔺仲蘅蜷缩在她怀里,婴儿一般的姿势。 白梨落搂着他。 这个圣洁的画面,像极了梵蒂冈大教堂,木开朗基罗的《圣母怜子》。 白梨落知道,时间不早,自己应该离开了。 如同在她醉酒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离开一样,只给她留下,醒来之后的彷徨。 白梨落将男人放在地上,正欲起身,却被半昏迷的男人死死抱进怀里。 “别走......回来,小舞女......回来.......”反反复复就这句话,仿佛即将被弃之不顾的孤儿院小孩。 白梨落的头正在男人胸口。 “突突突......”狼突一般的心跳声,一声声撞击着白梨落,女孩眼泪簌簌而下,眼泪浸湿了男人的心口一大片。 女孩往男人的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 等男人醒过来的时候,病房内只剩下谢赫和医护人员,那个自飓风深处走来的女人,随着这一场飓风的停止,消失了。 怅然若失,仿佛一场情梦。 不由的抚摸了一下心口,骤然一阵悲伤,突如其来,痛穿了他的心脏。 修长的手指,摸到了心口,一大片结晶的盐分,一粒粒,细小水晶一般的颗粒,晶莹剔透。 他知道了。 那是她的泪。 紧握的手掌,五根手指缓缓摊开了,掌心里,是一个金色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