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那边突然命人叫我过去的,我没时间通知二小姐。”孙珍说道。 赵秋月冷笑,“平阳公主怎么会知道你的?” “这您就要去问公主了,我也不知道。” 赵秋月眉头皱着,不大的一张脸上阴云密布,“你是不是在帮着赵春华做事?” 孙珍摇头,“大小姐从没有私下找过我,我也并没有帮过大小姐什么事情。” “听你的口气倒是对我要挟你的事情很是不耻了?” 孙珍再度摇头,“二小姐多想了,孙珍只是个普通的郎中,不值得二小姐看重。”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的算的!”赵秋月沉着脸道,“你最好不要背着我做什么,不然的话......” 她指的是孙勉的事情,孙珍知道孙勉开错了药方的事情便是赵秋月的把柄,他若是不停她的话,孙勉必定要被送到衙门去。 孙珍头疼不已,儿女都是债啊。 “好了,我问你些事情,平阳公主找你去到底为了什么?”赵秋月见孙珍垂下了头,也不再继续刁难他。 “让我查一碗药汁中有什么东西?”孙珍回答,“我查了里面有夹竹桃的花,是剧毒之物。” 赵秋月皱眉思索,“然后呢?” “然后就查出来公主身边的李嬷嬷有问题,那个李嬷嬷是太后派来的人,他声称此事是太后指使的,后来那个李嬷嬷便被公主命人送到了衙门等着治罪了。”孙珍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赵秋月越听脸色越是不好看,这跟她前世的记忆不一样,前世公主发病,群益束手无策,最后是找来了孙珍这才救了公主。她跟本就没听说过什么李嬷嬷。 她不知道其中具体事情,越想越觉得乱,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赵春华必定是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她才会接近平阳公主,揪出了那个给公主下药的李嬷嬷。 此事之后,平阳公主必定对赵春华另眼相待,她恨的直咬牙。 “要是二小姐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回去了。”孙珍不喜欢这个二小姐,年纪不大,心机深沉,脾气十分古怪。 赵秋月沉着脸没开口,孙珍正要离开,便听她问道,“你刚才说那个李嬷嬷说是受太后指使的?” 孙珍点头,“是这么说的,那个李嬷嬷说是太后身边的人,因为太后关心公主,所以派人来照顾她,但是没想到这个李嬷嬷心肠歹毒,竟然在公主药中下毒。” 不对,这事情明显不对! 赵秋月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这件事按照正常的处置方式,就凭着李嬷嬷胆敢污陷太后,必定是要被当即处死的。根本就用不着送到衙门,还要定罪。 衙门中一过堂,此事便会被传扬出去,这岂不是伤了太后的颜面了。 除非...... 赵秋月眯起眼睛,除非他们就是想将此事宣扬出去,最好传的人尽皆知,连太后都知道。 这么做是为什么? “是谁提议将李嬷嬷送交官府处置的?” 孙珍看了她一眼,如实回答,“当时李公子说要乱棍打死,但是大小姐说此事关系到太后,不可能这么处置,建议送交官府,由官府处置比较好。” 赵秋月终于想明白了,原来给平阳公主下毒的人就是太后。 正因为是太后,所以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如此就可以让太后不敢再轻易下手了。 原来是这样,她总算明白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赵春华开口,孙珍莫名觉得松了口气,这个二小姐真是太邪门了,浑身都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孙珍离开之后,赵秋月又一个人在屋内坐了许久,便带着人出门去了。 她要去一趟衙门,见一见那个李嬷嬷。 “这个......有些难办,李嬷嬷可是重犯,她胆敢污陷太后,我已经命人将她严加看管起来了。”林玉堂听说了赵秋月的来意之后,显得有些犹豫。 “我给舅舅带了些礼物来。”赵秋月说着让人将礼物摆上来,“这对白玉纸镇是前朝古物,我特意让人搜罗来给舅舅的。” 锦盒一打开,里面便出现一对通体莹白的白玉纸镇,他拿在手里一看便知道是好东西,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已经失传很久了。 “这个舅舅拿了多不好意思?”林玉堂一边说着一边爱不释手的摸着。 赵秋月见他眼中的喜色,趁机开口道,“舅舅,那见李嬷嬷的事情——” 林玉堂有些犹豫,“你见她做什么?” “我就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她,舅舅放心,我就在牢房外面说几句话,保证不会耽误你什么事情的。”赵秋月说道。 林玉堂摸着白玉纸镇,最终点头道,“那你千万不要靠近,她可是重犯,我已经报上去了,很快就会被问斩了。” 赵秋月点点头,“谢谢舅舅,我下次有好东西还给你。” 林玉堂好笑,指了个衙差带着赵秋月往牢房去了。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常年见不到光亮,进了里面便扑面而来一股霉味,带路的衙差都觉得难闻,刚想回头让赵秋月捂住口鼻,不想却看到她面色如常的一张脸。 “这牢狱中有些老鼠,小姐别怕。”衙差陪着笑脸。 赵秋月点点头,“我不怕那东西。” 说话间有一只老鼠从赵秋月脚边窜了过去,衙差都吓了一跳,生怕这位小姐被吓哭了难以交差,他还没等开口,便听到地上吱吱吱的声音,这一看过去顿时吓了一跳,刚才那只老鼠此刻尾巴被赵秋月踩在脚下。 赵秋月生平最恨的就是老鼠,她曾经待过比牢房更加阴冷脏乱的地方,那时候周围的老鼠比这个不知道多了多少。 她低头握着老鼠的尾巴,将它拿了起来,衙差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拎着个老鼠的模样,一股油然而生的寒意遍布了全身。 赵秋月眼中闪过冷意,她握着老鼠的尾巴,朝着地上狠狠砸去。 不多时,老鼠已经被砸到头破血流,赵秋月这才站了起来,她漠然的看着衙差,“走吧。” 衙差一个机灵,我的娘哟,这哪里是个小女孩,这凶残的模样看着人都害怕。 “赵小姐这边请。”衙差着实被吓得不轻,他躬着身子在前面带路。 很快便到了关押李嬷嬷的牢房,那衙差拿出了林玉堂的腰牌,看守的两个衙差查验无误之后,便指着前面一间牢房,“她就关押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