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蓦然吓了一跳,但很快辨得那拥抱不陌生。 “情天——” 情天怔在那人怀里,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手中,病历本捏得很紧。 “我们别这样了,好好地好吗?” 那人握着她的肩转身,情天抬眼,看到男子神色带着痛苦。 自那日之后,好几天不见,她觉得,彼此都需要一些时间,却没想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他。 像是休息不好,他神色有些疲惫,抱着她的手臂却很紧。 “你瘦了,人不舒服吗?” 他伸手抚上她白皙的脸颊,眸色心疼。 情天摇头:“没有,你别担心。西迟,之前商量的事——” “我们好好地,一定什么都能解决能克服。” “我妈那儿,只要我们坚持,她总会妥协。关于你的病,如果她真的不放心,我可以陪你去好好问问医生,这种情况不一定真的会遗传——” 情天本被他的话触动,听到最后,却倏然笑了,抽开了被他握着的手。 “如果真的会遗传呢?” 她看着他。 “我们先去好好问问医生再——” 他要再牵她的手,情天往后退了步。 “……不用了。”情天深呼吸,平静摇头。 “西迟,如果真的会遗传,怎么办?” 顾西迟欲言又止,却最终沉默。 情天笑了,手指发凉。 “情天?”顾西迟不解看着她,不知她为何突然又变了态度。 “西迟,你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情天看着他,她能理解他作为一个儿子的为难,也能理解他的顾虑,理解他刚才说的话,但是,她没办法接受。 “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好吗?” 看她一步步退离,顾西迟满心焦慌,却不明白她的意思。 情天依然摇头,“西迟,你我之间,真的该好好想想。” 说完,她转身就快步穿过小径往大门走去,脚步越来越快,林荫大道上人来人往,顾西迟要追上去时遇上一辆刚驶入的救护车,不得不停下避让。 等到救护车驶过,已经看她拦了计程车坐进后座,绝尘而去。 到底哪里不对,因为这事情这几天与母亲数次争执,顾西迟心力交瘁,到底还有哪里不对?! 只是想与她继续好好在一起,到底哪里错了。 - 计程车后座,情天神色恍惚。 手里一直紧捏着的病历本,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刚才在办公室中,与主治医生的谈话犹然在耳。 “医生,我的这个情况,会有遗传的可能吗?” “晕眩症是一种症状,不是一种疾病,是由患者身体原因造成,一般不会遗传,别担心。” 她不是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不是没有问过医生关于这方面,当医生告知,她的情况并不会遗传,心中着实松了口气。 但是,当她问顾西迟,如果会遗传呢,他只是坚持先去问问医生再说,他只是沉默。 她与他之间的感情,原来是由是否会遗传来决定未来的么? 她理解他的为难,真的理解。 但她要的,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