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春生连忙跪了下來:“公主殿下,只是这个红苏果,沒有皇上的手谕是不可以取走的。”
“什么。”段敏晓跺脚骂道:“真是一个昏君,只是一个水果,居然把持的这么严,南宫天凌,你简直就是一个为了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昏君。”
郭春生使劲擦汗,袖子悄湿。
段敏晓敢骂,他不敢听啊。
人家是公主,他只是一个太监,天壤之别啊。
“那,本宫有皇上赐下的金牌,你去把红苏果拿來吧。”段敏晓眼珠一转,想到了南宫天凌赐下的金牌,不禁暗暗得意。
“是是啊。”郭春生见了金牌,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金牌上那熟悉而威严的花纹,让他顿时不敢迟疑,连忙派人去冰窖里去取红苏果。
“全部取來,统统都要。”段敏晓在郭春生身后大喊,郭春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一炷香以后,整整三个食盒的红苏果端到了段敏晓的身前,扔掉了手里的瓜子皮,段敏晓站起來,说道:“把这些都给本宫送到月华宫去。”
“公主,不是皇上要吗。”郭春生起了疑心,忍不住问道。
“多嘴,皇上去哪里吃还要你管。”段敏晓佯怒道,不再和郭春生多说,连忙快步带着红苏果离开了冰宫。
勤政殿里,南宫天凌吹了吹奏折上的墨迹,伸了伸懒腰,在听到小太监的禀告后,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蓝羽公主将红苏果带回了月华宫。”
小太监哆嗦着身子,不明白皇上怎么突然间情绪大变:“是。”
“安知良。”南宫天凌连忙起身向外走,连忙大喊着:“安知良。”
“皇上,奴才在,奴才在。”听到皇上的喊声,安知良立刻戴好太监帽,从后殿跑了进來:“皇上,有什么吩咐。”
“起驾月华宫。”南宫天凌懒得理会安知良刚才去哪里了,脚步匆匆,却沒有想到被安知良拦住了身子:“皇上,万万不可啊。”
“不可。”南宫天凌蹙眉:“公主居然去冰宫拿了红苏果,这不是一般的果子。”
“皇上,老奴知道啊,正因为如此,皇上才去不得呢。”安知良又拦住了南宫天凌的身子,双手摊开拦住。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电光火石之间,南宫天凌迅速的理清了其中的关节:“安知良,红苏果是什么水果,你不要告诉朕,你不知道。”
“皇上,这是最好的机会啊,待会公主肯定会出于好奇品尝的,到时候只要……”安知良的眼里火热一片。
南宫天凌一脚踢出,直接将安知良的身子踢出去了好几米,怒道:“你这大胆的奴才,谁准许你这么做的。”
安知良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从此上趴着膝行过來,满脸委屈:“皇上,奴才罪该万死,但是奴才不忍心看皇上求而不得啊,只要和公主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是太妃娘娘也不会再阻止了啊。”
又是一脚踢出,南宫天凌满脸暴怒,一张脸涨成了红色:“滚。”
安知良摇着头,重新爬了回來,死死抱住南宫天凌的大腿:“皇上,机不可失啊,难道您要看着公主跟着王爷跑了才甘心吗。”
这句话,宛如一声炸雷,在南宫天凌的心头响了起來。
锐王爷对蓝羽公主的情谊,整个后宫的人都有目共睹,这也是太妃娘娘为了避免两兄弟相争,而特将蓝妃立为了公主的缘故。
“朕知道,但是你这样做,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自己去内务府领罚吧。”南宫天凌踢开安知良的身子,越过去,慢慢走出了勤政殿。
他的脚步很慢,却很重,每一步落下,都伴着一声轻轻地叹息。
月华宫的距离不远,可生生被南宫天凌走了小半个时辰,也许连他自己都在不经意间想要希望自己可以去的晚一点。
那一丝贪念混合着**在雪花的飘洒间慢慢失去了温度,清凉的零星花瓣落在脸上的时候,南宫天凌猛然一惊,身子一纵,轻功运起直接來到了月华宫。
顾不上跪地行礼的宫女,南宫天凌直接冲到了段敏晓的寝宫,一脚踢开了门扉。
段敏晓一愣,沒有想到他來的这么快,连忙扯了一块布盖在了桌子上,将手里的红苏果藏在了身后,挤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脸:“咳咳,皇上,你怎么來了。”
“你沒事吧。”南宫天凌顾不上别的,冲到段敏晓身前,拉过她的手臂,直接搭上了脉搏,段敏晓两只眼睛來回眨巴,心里猜想着他是不是发烧了。
“还好。”南宫天凌松了一口气,她沒有别的反应,随之脸色一板:“红苏果呢。”
“呃,你就为了红苏果才给我把脉。”段敏晓的声音有些尖锐。
“是啊。”
“好,很好。”段敏晓笑容扭曲:“那你把脉是不是为了看看我有沒有吃。”
“是。”南宫天凌继续点头。
“是你妹。”段敏晓顿时大怒,一股无名火从肚子里窜起,车开了桌子上的布,将食盒里的红苏果一个个捡起,冲着南宫天凌扔了出去。
鲜艳多汁的红色水果,登时摔烂,红色的果皮汁水挂在白色的衣袍上,分外的绮靡。
“南宫天凌,你这个吃货,你这个**吃货,几个红苏果就那么重要吗,这是你的心肝肉吗,我让你吃,我让你爱吃,我让你爱吃个够。”
随着段敏晓的每一句怒吼,都有一个红苏果朝着南宫天凌的位置飞了快去,不是落在身上,就是落在地上,一时间,整个寝宫里充斥的都是香甜的气息。
是的,香甜的气息。
红苏果皮薄汁多,落下后就会很快的破裂开,果肉和汁水碎在地上,散发出一阵阵的香甜气息,将整个寝宫弥漫。
“够了,敏晓,你听我解释。”南宫天凌暗呼冤枉,左闪右避的后果就是引得段敏晓扔的更加迅猛,索性站在原地,伸手去接。
段敏晓渐渐因为扔出去果子而消退的怨气随着南宫天凌将红苏果接住而变得更加严重起來,一张脸笑的越來越扭曲:“接,你能接是不是啊。”
“我看你这下怎么接。”整个食盒都被段敏晓扔了出去,众多的红苏果顿时飞溅而出,南宫天凌嘴角抽搐,他可以接下,但是这么多的红苏果还是算了吧,转身避开,食盒落在空地上,更加迅猛的香甜气味传了出來。
南宫天凌暗道不好,顾不上段敏晓的怒气,飞身上前,就要去拉段敏晓,却被段敏晓避开了。
“哼,现在就还有这最后一个红苏果了,哈哈。”段敏晓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心情大好,顺手在果子上擦了擦,直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恶狠狠的说道:“怎么样啊。”
“你,你居然吃了。”南宫天凌的语气有些颤抖。
“吃了怎么样,我就要在你面前都吃掉。”对付吃货,让他们心目中的美食在自己眼前消失,这将是來自地狱一般的惩罚,段敏晓笑的十分嚣张,吃的十分满意。
可是就在她这种满足感还沒有延伸到全身的时候,手里的红苏果却被一把打掉在地上,一双手遏制住了她的脖子:“敏晓,快,快吐出來。”
“南宫……天凌,你这个,这个bt,我都吃到肚子里了。”段敏晓这一刻近乎崩溃,她觉得她自己的神经弱爆了,沒有想到只是一种水果而已,竟然会将南宫天凌逼成这样,总知道就留着当做终极手段來作为筹码了,不过现在后悔也沒用,都被自己给摔烂了。
要不要重新捡起來好一些的果肉榨汁。
段敏晓的思维还沒有想完的时候,整个人就被南宫天凌抗在了肩膀上,脑袋朝下,一股冲血的感觉冲來:“喂喂,你干什么啊,南宫天凌。”
南宫天凌在段敏晓的屁股上狠狠用力的拍了两巴掌:“女人,闭嘴,你吃的果子是情果。”
“情果,青果。”段敏晓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脑子不能转动了,有着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段敏晓十分清楚,她当然知道这样的果子是会引发人的晴欲的,必须要通过交一欢才能解毒的。
“你现在不要乱动,我带你去找太医,你试试能不能吐出來。”南宫天凌说道,脚下已经迈着飞快的步子走了出去。
段敏晓翻了翻白眼,十分鄙视南宫天凌的说法,果子入嘴即化,那充满香甜的气息汁水早就流淌到了肚子里了,怎么还可能吐出來啊,但是她也沒有精力再去反驳什么了。
几乎是很快的速度,南宫天凌就带着段敏晓來到了太医院,大喊起來:“來人呢,來人呢。”
顿时,整个太医院里慌乱了起來,所有的人都随着南宫天凌的叫声來到了院子里,纷纷跪在地上:“皇上万岁……”
“够了,你们快点來看看。”南宫天凌厌烦的皱着眉头将段敏晓抱到了屋子里,这个时候的段敏晓拉着南宫天凌的衣服,有种想要将头埋进去的冲动。
那个所谓的红苏果真的是情果,她现在什么感觉也沒有啊。
“臣遵旨。”
南宫天凌将段敏晓放到了榻上,立刻就走上來几个穿着官袍的太医,刚想搭上段敏晓的脉搏,就被南宫天凌推开了:“好了,好了,你们不用诊脉了,你们快点研究研究怎么才能解除情果的毒吧。”
什么,情果。
几个太医花白的胡子随着南宫天凌的话语俱是一抖,眼神在段敏晓身上打转。
这位以贵妃的身份被太妃强硬封为公主的女人竟然中了情毒,这种晴欲之毒最好的办法就是房事化解,可是如今却不能了。
皇上怎么可以和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呢。
可是又有哪个男人敢不要命的毛遂自荐做驸马。
一时间,太医院里沉默了。
段敏晓坐在软榻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扫了扫众人,慢条斯理的起身,拍了拍凌乱的衣摆:“那啥,沒事我就先走了。”
南宫天凌伸手,想要拉住段敏晓。
“对了,我刚吃的是西红柿。”说完,段敏晓从衣袖里又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果子在南宫天凌的眼前晃了晃:“最后一个,在这里,在这里。”
南宫天凌的一张脸黑了,他被玩了。
太医院里的所有人将头低的不能再低了,他们在使劲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毕竟皇上的笑话不是那么好看的!
“太医院的药材该晒了吧。”
果然,太医院的众人纷纷默哀,果然,看笑话的下场。
段敏晓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太医院,一路高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心情大好啊,可恶的赵太妃,可恶的安知良,可恶的南宫天凌,可恶的南宫锐。
一开始,安知良说红苏果的时候,段敏晓还沒有发觉什么,直到那果子的香味在宫殿里弥漫的石灰,段敏晓才觉出不对劲,这种味道她太熟悉了,当初她可是被教官摁着脑袋学的野外生存训练啊。
虽然时空不是一个时空,但是情果的味道居然一样啊,大自然真神奇。
段敏晓摇着脑袋乱想,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白岩和红莲的时候,顿时心口剧痛,是啊,他们还在受苦,自己有什么资格笑的这么开心。
白岩和红莲每一刻受的苦都是因为自己,这个认知让段敏晓四肢冰冷。
來到这个时空以后,对她最好的人就是这一对有情人了,现在她必须要救他们。
慕容允浩说的是需要一把钥匙,可是钥匙那么多,到底是什么钥匙,天牢,密道,机关,段敏晓想到头疼,也沒有想出一个所以然,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不远处的万寿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