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听后怒不可遏,反手一个耳光将小夏子扇到在地,那力道之大,使得小夏子的口鼻都迸出鲜血来。 小夏子趴在地上悲凉的求饶道:大人饶命,这些话都是皇上教奴才说的,奴才不敢不说啊。 沈嘉鱼死死盯住地上的人,也不说话。 半天他才说:不知所谓的奴才,竟然敢威胁我? 小夏子心里瘆得慌,却还是提醒他说:今日大人若是不去清凉殿找皇上,林三小姐,怕是,怕是她会死于非命。 沈嘉鱼心中大惊,满腔怒火都被死于非命那几个字堵在了胸腔里。 他觉得被迎头倒下了一盆冷水,冰冷彻骨,尽管他很不想发声,但还是张开了嘴唇说:他一定要我过去?小夏子点头如捣蒜似的说:一定。 沈嘉鱼稍稍平静了一些后说:好,那本官就去清凉殿,他要见我,便让他见个够罢了。 他从腰间取下自己随时佩戴的玉佩对符离说:你前去通报一下,将今日的拜堂吉日延后几个时辰,让她,等等我。 符离离去以后,沈嘉鱼便随着小夏子入了皇宫。 被堵在朱雀大街上的鱼痕,忍不住揭下了红盖头,偷偷掀开轿子的窗帘一角,却发现红月不见踪影。 鱼痕低声叫了叫喜婆,喜婆回答说:红月姑娘先去了沈府,先替小姐张罗去了。 鱼痕放下心来,但又不耐烦的说:这外边怎么这么吵?这花轿为何迟迟不动? 谁人敢拦沈府的轿子? 喜婆如实说了,但又补了一句说:这些保家卫国的士兵啊,不知哪里来的匪气,妃要堵在这路上,不让花轿同行,任谁去说也没用。 鱼痕郁闷的将红盖头攥在手里,不再说一句话。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不知过了多久,喜婆敲了敲轿子轻声说:刚刚来人,沈府的大人说了,让小姐您先在原地等等,他已经去找解决的办法了。 鱼痕这才安下心来。 符离刚要走,又看到手中的玉佩,有折回花轿旁边对鱼痕说:林三小姐,这是大人让小的带来的玉佩,大人让小姐宽心,切莫着急。 说完,他将玉佩递给了喜婆。 喜婆撩开轿帘的一角,将那块玉佩递给了鱼痕。 鱼痕接到了那块熟悉的玉佩,仍是有些烦闷,她不就是结个婚嘛,怎么还一波三折的? 但此刻的她,除了等待也没有什么办法。 去清凉殿的轿子很快,前来接应的太监说,皇上已经一早就等在殿中了,非要见到沈嘉鱼不可。 沈嘉鱼忽然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在那年的中秋夜上杀了汝安皇帝。 他站在殿外有好一会儿没动,怕自己一走入清凉殿里,会真的对汝安皇帝痛下杀手。 这个人不肯放过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他。 终于他还是踏入了內殿。 汝安皇帝听到动静,满怀欣喜的转过身来,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他说:你终于还是来了。 你看,你不还是来了。 沈嘉鱼清晰的看见那个人的眼里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有些灰败,从不求人的他,今日却要求这个他永远都不想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