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要兴建造纸厂的事情, 很快就传回琅云。
接到任务的学生们迅速行动起来。
有人去现场调研目前的造纸技术,有人在研究改进造纸流程,有人进行各种实验。
而他们的效率很高, 加上图书馆里有足够的理支持, 靠着华国文明作为后盾的学生们很快就有成品,并且下山去丰禾郡实施。
但些和唐新阳没太大关系。
作为计算机院的学生, 他的任务范围都在学校里。
以后可能有外派的机会, 但是现在,是以校内建设为主。
毕竟离开琅云, 外面连wifi都没有。
不过作为琅云学校的学生会副主席, 是长期留守学校的副主席, 他的职责之就是组织开会。
今便是要用半时间,将造纸厂的事情理理顺。
唐新阳大早就到会议室,结果进门, 并没有看到轻工或是经管院那边的同学,反倒瞧见两个许久未见的人。
他有些惊讶:“夏应,昆哥, 你们什时候回来的?”
昆景明扶下眼镜,看着他:“昨晚上。”
唐新阳:“也是来开会?”
昆景明:“嗯。”
虽然他是文学院的, 夏应是医学院,都和次的任务没啥关系, 不过作为学生会的人,对于学校里面的重要任务是要旁听下的。
而唐新阳笑着走过去, 将背着的电脑包随手放到旁, 直接坐到昆景明身边:“周国那边完事儿?”
昆景明:“差不吧,该种的都种,试验田开始用起来, 蛮人也没敢再来,现在就等着看收成。”
唐新阳:“楚老师他们呢?”
夏应:“农学院现在正乐不思蜀呢,估计等任务完成以后才会想起来回来。”
而他边说着,边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
瞧会儿,才开口:“学校的变不小啊。”
唐新阳都在学校里待着,感触不深,便随口:“哪里变?不是个学校吗?”
夏应抱着手臂,斜斜地靠在窗边,声音既往的不疾不徐:“虽然眼看过去和之前差不,但是明显有改动。”
围墙变高,里面架设不知是做什用的各种仪器。
保安队的人变,目测应该有国防生和体育生加入其中做轮值换岗。
当然,最显眼的是学生们的面貌。
相比较于之前处于学习准备阶段的状态,现在明显目的更明确,显然是任务量增带来更的机会。
而学校的各种基建也更完善,起码现在完全看不出是已经穿越的。
于是,夏应轻声:“看起来,学习真的会使人进步。”
唐新阳则是:“说起来,各个专业的任务都在增,也不知以后要怎完成。”
专业,学生,可能原本的低年级要继续课业,但那些高年级的按照时间计算也该进入实习期。
可到古代,去哪儿实习?
而时候,就听昆景明:“你有没有看过系统地图?”
唐新阳微愣,老实摇头,接着迅速拿出手机,打开系统app,打开地图。
接着就发现上面有标记。
通过颜色区分各个国家,而些国家的颜色显然是有意义的。
就比齐国和周国,都是淡绿色,旁边系统简单粗暴的个注释——
友好。
唐新阳不由得眨眨眼:“是什意思?”
夏应走过来,只手搭着他的肩膀,另只手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嘴里:“就代表着,两个国家对我们的好感度高,而且是自上而下的信任。”
唐新阳稍微想想就明。
开始,接触到琅云的就是齐王和周王。
那两位王上,个是被照片刷新认知,另个则是让手电筒照脸。
而他们接下去都对琅云表达足够的亲善。
琅云则是靠着齐国的学子、公子筠、以及抗疫、红薯、建厂等等种种事情次次的刷新好感度,起码大体上,两个国家对琅云处于友好阶段。
而其中,齐国的江宜郡、丰禾郡,周国的德昌郡,都是深绿色,上面清晰地着“信仰”。
估计距离好感度刷满都也不远。
昆景明则是:“通过之前的经验来看,系统是不会骗人的,他既然,就代表着些地方的原住民对琅云的信任值很高,那以后,你愁没地方实习吗?”
夏应跟着点头:“大的地方摆在那里,可比你去校招的选择。”
唐新阳听完就笑起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些我都没发现,最近事情太,我连系统都很少打开。”
夏应脸疑惑:“你忙什呢?学校的局域网不是已经架好吗?”
唐新阳叹口气:“并不是那简单的事情,我在选择计算机个专业的时候,就是走上条永不停歇的路。”
昆景明默默的看眼人的头顶,想说,也是个和头发说再见的路……
不过考虑到团结友爱,是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想着,等自己的任务结束,就人兑换个防脱洗发水当礼吧。
然后就听唐新阳:“就算网络架设好,可是服务器会抽风,信号塔会损坏,电脑会死机,我些光是修电脑就修好几台。”
夏应:“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学计算机不等于会修电脑的。”
唐新阳默默看:“人啊,总是在进步。之前机械院那边说自己不是修汽车的呢,可我现在看他们那架势,也就是没设备,不然他们估计都想着攒变形金刚。”
夏应:……倒也不必此。
而昆景明则是安慰:“每任务那,你有看不到的也正常,而我们学生会的目的就是要尽己所能有助于学校的未来,先走通些地方,学生们创造机会,任重远。”
夏应点头:“其实年来已经有学生去附近的郡县做事情,德昌郡在规划兴修水利,江宜郡准备种辣椒麻椒,在学着做酱油。”
唐新阳懵:“什时候搞得些?我都不知!”
夏应:“学校大,能事事都让你知?”
唐新阳:“别的就算,为什要种辣椒胡椒啊?”
夏应本正经:“自然是为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要知,民以食为。”
唐新阳:哦哦。
而昆景明却是抬起头看夏应眼,缓缓开口:“明明是因为你们直琢磨着想吃麻辣香锅,又不想花积分和系统换,才让德昌郡去种的。”
夏应轻咳声,默默看。
唐新阳:……很好,理由比刚刚那个可信。
而时候,又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三位副主席同学就停话头,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人到齐就开始开会。
次主讲的有两位。
位来自于轻工,另位则是经管院的宫巧老师。
让唐新阳有些疑惑:“为什造纸有宫老师的事儿?”
宫巧老师长得清秀,眉眼尤其温柔,声音也是往常的轻缓:“因为想要办起个厂子,不是某个专业自己就能做好的,就比次,轻工的研究怎造纸,水利的研究何利用水资源,我们就是要讨下怎更好的销售,中间需要其他专业来配合完成。”
唐新阳眨眨眼:“销售,个有什困难的吗?我以为只要质量好,价格便宜,应该很快就能流传开来吧?”
宫巧温声:“以前我也是样想的,不过正在丰禾郡的同学告诉我,他们和那里的商人谈起过此事,商人们都表示果样东西出现以后,单纯靠着口碑发酵,那起码要半年时间。”
夏应惊讶:“要久?”
昆景明却毫不意外,他之前就直和齐国学子们打交,又在周国的德昌郡待过阵,算得上是比较解里人的。
于是他便开口:“今的交通远不我们想象中的便利,加上他们现在是小农经济为主,有宗族观念,果不是因为些特殊情况,基本上是没有人口流动的,而且互相的通信也没那方便,想要撒小广告都不容易撒出去。”
夏应:“不是有商队吗?”
昆景明:“他们有太不确定性,并不是每个商队都能将手中的货销售出去,而且纸张东西有官造的,寻常商队也鲜少专门为卖纸,或许会有看到商机的,但同时,我们也要有些新的办法来推进。”
宫巧点点头表示赞同。
唐新阳则是在心里算算,然后:“其实半年时间也不长吧。”
宫老师笑着:“不短,投资种事情,越早看到回报越好,况且又不是什风险投资,有产出,就要立刻寻找到销路,有销量,才能够反过来刺激到生产,而变成种良性循环,让商品创造更利润,拉动经济,刺激消费,那个健康的经济体系就形成。”
夏应不懂些,他只是说个很简单朴素的理:“既然可以想办法迅速卖出去,自然不想去等。”
昆景明微笑总结:“为什?只是因为我能。”
唐新阳迅速接受设定,然后就重新看向宫老师,脸上带着好奇:“你们准备怎做?”
宫老师边切换ppt边:“种产品能不能卖得好,可不单单靠着品质,而是要让别人知你的东西好,以前的吆喝,到后面的广告直播,都是很好的见证。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步。”
昆景明突然抬头:“我可以提供个脑洞。”
众人立刻看过去,大部分人都记得个人将齐国学子们拉去军训的神奇操作,故而会儿都面露期待:“什什?”
昆景明声音轻轻:“今正是齐国各地学子准备乡试的时候,学校里面也有些要下山去,果能借由他们的手,将丰禾郡纸张的口碑打出去,以后自然不愁销路。”声音顿顿,“更何况,有公子筠。”
宫老师听话,立刻点头:“是个好主意。”
原本消费纸张的主要群体就是读书人,果能直接让他们精准接收到来自于丰禾郡的“安利”,那就相当于直接面对目标客户群体。
而且些能被挑选到琅云里面的学子都不是寻常人,别管本身的家世背景何,单单是才学就都在各个地方数数二的,不然也不会被齐王选中,并送到琅云来。
既此,在文坛中必然有席之地。
只要有他们的宣传,那必然会带来连锁反应。
夏应琢磨下,出个类比:“是不是就是古代版的明星代言?”
唐新阳瞬间get到,然后就自家昆哥竖起拇指点个赞。
而丰禾郡的造纸厂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悄无声息的。
毕竟造纸事情并不需要太大的阵仗,有水流,有工具,再让工人熟练流程以后就能做起来,并不像是砂石厂那样需要上山叮叮当当,也不需要像是造砖或挖井的那些轰轰烈烈。
加上对于大部分百姓来说,造纸已经不再陌生,只不过他们觉得纸张的用处并不是字,而是包东西,所以他们对于好坏其实并不是太在意。
恰恰相反,看上去越好的纸,他们反倒越不会买。
只是想要装个包子,没必要用比包子贵的纸。
所以造纸厂准备开工的时候,也就是庄郡守约琅云的人过去看看,学着其他工厂落成的时候那样剪个彩,放个炮,寻常百姓除看看热闹,并没有过于放在心上。
造纸厂也像是根本不着急的样子,自己产自己的,没有大张旗鼓。
周围的郡县也就知“哦,他们开始恢复造纸”,仅此而已。
可是,造纸厂里的人却格外有底气。
让汤氏很是不解。
而因着她的夫君王氏和丁九关系亲近,丁九的娘子马氏又对汤氏诸关照,故而汤氏有事情就会和马氏商量。
她便趁着用饭的时候寻到马氏,先是说些家长里短,然后才小声:“嫂子,那造纸厂的账面,便是你在做吧?”
马氏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个笑:“不全是我,有别人。”
但是其中是妇人的就她个。
虽说仙人说,在厂子里做事,各个工种不分高低贵贱,但是她在食堂管账,现在则是去造纸厂管账,起码月银是涨的。
就很值得高兴。
汤氏也先欢欢喜喜的祝贺,然后才提出疑:“今我瞧着造纸厂直在做工,那些纸都进库房,却没有往外销,账面要怎平?”
马氏拍拍她的手,圆胖的脸上笑眯眯的:“放心吧,不愁卖。”
汤氏眨眨眼睛:“为何?”
马氏回:“只要你见过那纸,就知,至年,它定能畅销,完全不用为销路发愁。”
不过显然,年个时间太长,总要想办法缩短些。
于是,些纸的第个客户便是公子筠派来的孙柏。
而孙柏得新纸后,便个爱好,习字,明明年少时最怕的就是练字,现在却像是上|瘾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有人提醒,来年便要乡试。
说起乡试,是许学子的坎儿。
过去,便是迈入官身,哪怕考不中进士,也能等着机会,去做个小官,造福方。
而在琅云之中,有些便是过院试,可以准备考乡试的。
按照现在齐国的规矩,乡试乃是三年次。
若是错过,除非恩科,不然要再等三年。
故而哪怕依依不舍,些可以应考的学子是决定拜别仙人,回去准备。
而正在江宜郡的裴仲文准备亲自设宴款待他们。
其实按照常理,他作为刺史,已是位列三品,原本不必为些未入仕途的学子花费心思。
可裴大人很清楚,些学子不同寻常。
在仙境里学习过,生活过,上过仙刊!
无以后他们能不能走上官途,起码他们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既此,裴仲文自然不会轻慢。
而且私心来说,些人算得上是自家四弟裴季尚的同窗,而在今的齐国,同窗之谊很是紧要,他也算是帮着小弟经营下朋友圈。
于是,裴仲文就专门摆下宴席,等待众人到来。
很快就有学子登门。
他带着不少东西来,看到裴仲文之后便迅速上前,行礼:“见过大人。”
裴仲文眼便认出来人是孙柏。
既是裴季尚的好友,也是被公子筠派去丰禾郡的孙夫子。
想到里,裴仲文便开口:“你在丰禾郡的差事结束吗?”
孙柏直起身子,笑着:“公子宽仁,知学生临近乡试,便我传信儿,让我先去科考,丰禾郡的差事自有其他人顶上,我今日来便是向公子复命,也是来送些东西。”
裴仲文才看向停在门外的马车。
眼便瞧见马车上装着的几个大箱子。
裴仲文不由得:“那是何?”
孙柏笑着:“是纸。”
裴二郎不由得愣。
只是纸?
既然是纸,为何要用那样金贵的箱子装着?
然后便听孙柏:“大人估计也听说过,丰禾郡开始造纸,些便是我那里买来的纸,就是怕其他地方买不到,才囤些,准备将其中的部分送公子,可以分各位同窗。”
裴仲文下终于起些兴趣。
只听说过囤粮食囤金子的,何时听说过囤纸?
要拿纸当礼送人……
于是裴仲文便:“据我所知,你家中颇为殷实,令尊便是官居五品,若想用纸,只要说声,便会有官造纸送过去,何要自己辛苦千里迢迢的运回去?”
孙柏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便回过身,打开其中的口箱子。
裴仲文跟着上前,只觉得个箱子相比较于其他略小些,打开后,便能看到里面是整齐码放的箱书册,想来是孙柏平常常用的书籍,有他自己誊抄的本册。
而他最上面拿出本明显极新的,
然后就听孙柏:“用的就是丰禾郡造出来的纸的,我誊抄些诗句,”说着,他递裴仲文,“大人若是喜欢,便当是学生的份心意。”
裴仲文到底是为官之人,平常没少被人送东西。
只是裴父家教甚严,裴二郎又是个拎得清的,所以各种礼品概不收,端得是个两袖清风。
但是人家现在只是送本书,瞧就知是新印出来的,也不是什古籍孤本,便没有什理由推拒。
于是裴仲文便伸手接过,随手翻开。
然后眼睛就定住。
其实上面所的诗句,他都是知的。
便是之前经公子筠之手传扬出来的“仙境诗句”。
些诗句不单单是公子筠看得痴醉,整个齐国都为之震动,听说蔓延到隔壁的周国,读书人都以能吟诵仙人词句为荣。
饮酒的时候,总会有人举着酒盏吟诵句“今日听君歌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赏月的时候,也要对着满园花落来句“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可以说,他们已经仙境中的那些词句都仔仔细细的掰开揉碎的琢磨透,恨不得逐字逐句的分析。
遇到些典故不知,根本不用,自己就能找到解释——
仙境之事,其实寻常人能知?
意象或典故不清楚,那肯定是仙人之事。
个理由百试百灵。
作为曾经拿□□的裴家二郎,哪怕并没有过耽于诗词之,可他依然誊抄不少诗句摆放在床头,所以现在瞧见些也不觉得有新鲜。
真的让裴仲文瞳孔地震的,是上面的字。
粗看上去,并不觉得有什不同。
但稍微仔细瞧瞧,便发觉字迹清晰,运笔精妙,瞧便有神清气爽之感,只觉得每笔都分外动人。
裴仲文愣好会儿,才喃喃低语:“字……好字,好字!没想到孙郎君竟有此妙笔!”
寻常读书人能得裴仲文位状元出身的刺史赞誉,只怕已经喜不自胜。
但是孙柏却只是拱拱手,面露惭愧:“大人过誉,学生当不起,若书法造诣,学生在此次前往琅云的众人当中不过中等,实在当不起。”
裴仲文不由得:“孙郎君过谦。”
结果便听孙柏:“大人可细细看看,并非是学生的字何,而是因为纸。”
裴仲文愣,然后才目光重新汇聚到手上的册子上。
经孙柏提醒,次的关注点就字挪到纸。
很快就发现不同。
今齐国常用的纸张无是官造纸是民间造纸,都是吸水性极强的,着墨也容易渗透。
种纸张拿来作画总是很好,尤其是泼墨山水,今很书画大家都是靠着山水图起家,可要是想要画些精细的,便要格外小心,要用到不少技巧以及具,样才能确保下笔的时候墨不至于晕染开来影响效果。
就像是丰禾郡的莫夫子,之所以出名,便是因为他能在样的纸张上勾勒出精细画作。
而在字时,纸的影响更大。
好的官造纸尚且能些小字,民间用纸则是难度翻倍。
可是今瞧瞧自己手上的本子,竟是分外不同。
表面平滑,莹雪,点黄色都没有。
而上面的字也没有晕染的迹象,每笔勾勒都格外清晰。
甚至能看到笔锋的变……
比那些在丝绸上的要清晰些!
裴仲文立刻:“可否让本官也试试?”
孙柏立刻去开另口箱子。
而裴仲文次十分认真的看过去,就瞧见用来扎纸的布条上是有字的。
“由豐禾郡製造。豐禾造紙,您的不二選擇。”
倒是……郎朗上口。
孙柏则是将纸取出,递裴仲文。
裴仲文小心翼翼的接过,先是闻闻,然后双手在上面抚摸,过会儿才转头对着随:“取笔墨来。”
随立刻跑着去取东西,双手奉上。
裴仲文直接提笔,在纸上下个“裴”字。
而后,他直起腰来,终于明,为什孙柏说他并不是字好,而是纸好。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笔墨纸砚就是文人手上的“器”。
今瞧着自己下的“裴”字吧。
以前怎就没发现,自己的姓氏长得漂亮。
裴二郎半点不觉得用漂亮形容字有什不妥,他脸上露出每个读书人都会露出的笑容。
不过很快,他就像是想到什,昂头对着孙柏:“你可知,此产量几何?”
孙柏回:“我没细,不甚清楚,但丰禾郡其他几个厂子的效率来推断,定然是要比家里作坊的要高,”说着,他回头指指,“些他们是次性我送来的。”
裴仲文定定的看看那几口大箱子,用的深呼吸,然后就撂笔,声音郑重其事:“孙郎君,我与你去拜见公子筠。”
孙柏惊讶:“现在去?大人不是说要先等其他学子来?”
裴仲文笑笑,轻声:“什事情都要往后排,谁也比不过它。”
孙柏:“什?”
裴仲文捧着纸,字顿:“齐国文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