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左的辛苦“斡旋”, 卫国商人和班奎达了初步协议,准备一起处理掉囤积周国的货物。
所以下了船之后,两边也没有分开, 而是一往周国都城。
许是随行的还有琅云人, 虽然绿眼睛们是特征显的异族人,可依然齐国境内一路畅通无阻。
等过了边境线入周国之后, 同样是没有任何阻碍。
琅云仙人就像是一个个人形通行证, 只要有他们,无论是官府还是平民, 对他们就只有善意。
一直到了周国都城, 也依然只有欢迎。
让第一次离开班奎国的唐娜有些感慨, 坐马车上,看着街两边友善的对着边行礼的寻常百姓,不由得:“以前我还以, 海对面的人总是做事谨慎,待人警惕,没想到般亲善。”
柯利弗闻言, 不由得抬起眼皮,心想着, 自家侍卫长怕是误会了。
任何人都会本能地对着和自己长不同的人抱有戒心。
仅仅看柯利弗的经历,无论是之前当募兵, 还是后面做商队领队,光是双绿眼睛, 就足以让他们步履维艰。
不说旁的, 每次城的检查都要比别人多上好几。
但是现不一样了,和他们一起现的是片大陆上威望爆棚的琅云人,跟旁边的他们不过是沾光罢了。
可是些话柯利弗到底没有说口, 他有预感,只要次自己和唐娜能跟仙人,再配合着班奎国的发展,那么班奎人的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倒也不用打击唐娜现的好兴致。
是柯利弗就笑着:“周国都城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侍卫长大人可要瞧瞧?”
唐娜眼睛发亮,虽然心中还端着官者的架子,可是终究是二十头的年纪,那张精致俏丽的脸已经写满期待,就差把“跃跃欲试”刻脑门儿上。
柯利弗挑起了马车的帘子,指着街两边的建筑:“里不仅有寻常的市场店铺,还有茶楼酒楼,里面的菜式大多是班奎吃不到的,还有可以瞧戏的倚绿楼,我里面租下了个包厢,大人若是想,今晚可以瞧瞧。远处冒着白烟的地方是工厂,不过那些工厂大多不允许外人靠近,远远瞧瞧也就是了。”
唐娜的眼睛跟着往外瞧,一开始只是偏偏头,后来就是身子侧过。
最后索性直接凑到了柯利弗旁边,伸手轻轻扒着车窗,伸手,开口都不自觉的切换了班奎语:“个地方和画儿里的不一样。”
柯利弗微愣:“什么画?”
唐娜回:“王上我看的啊,来之前,王上怕我露怯,早早的将和齐国周国有关的书籍画作都拿我瞧了,全都是王族流传下来的,可宝贝了。”
柯利弗没有回话,只是琢磨着,自从黑水现,班奎就陷入了自我封闭,严控,虽然没有拘束本国商队,但其他人不能轻易离开,所以外面的一切对班奎来说到底还是秘的。
而算算年纪,种自我封闭应该是从女王陛下生之前就开始了。
也就是说,从没有离开过班奎国的王上,拿着百八十年前的“新闻地图”,同样没有见过外界的唐娜科普外国……
算不算是倒数第二倒数第一讲课?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如今的周国变化也是太大了些。
新造的房屋,新修的街,以及变得十分常见的自行车。
不得不说周国不愧是人均工匠技能拉满的国家,他们是最先接触到琅云仙境的国家之一,积极主动学习之后,很好的将学到的东西和自己原本的风格喜好结合。
不说旁的,光是如今周国的建筑风格,就兼具了实用性和庄重古朴,任谁瞧见都要说一声绝。
即使是不久前就到过里的柯利弗也有不少不认识的。
正想着呢,就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处宅院,和周围的庄重风格不同,处哪怕是隔着墙,仅从大门往里看都能瞧见桥流水雕梁画栋的惬意。
让看了一路硬核建筑的唐娜不由自主地感慨了句:“里瞧着真不错。”风格颇闲适,一看就宜居。
而柯利弗跟着说了句:“对,真不错。”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能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弄来样一做宅院,得多有钱……
么有钱,总要好好接触一下,没准儿未来就能做生意了呢?
别人的钱没办法变我的,可是一起钱滚钱还是很美滋滋的。
边柯利弗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另一边,琅云学生们已经下了马车,抬眼瞧见了何依依,以及她斜后方的钟尧。
发现是自己人,众人就都放下心来,开开心心打招呼:“学姐好,学姐我们饿了!”
何依依温声:“我之前听边老师提起过,早早前厅里准备好饭食,你们能用了。”
有人探了探头:“学姐,里是……饭店?”
何依依回:“不,是我的宅子。”
一句话,就让众人不由自主地砸了一下舌尖。
我的乖乖,瞧瞧人家,不声不响就安置了产业,提前了有房一族!
还不用还贷款!
是,有人羡慕:“真好,就有房有车了。”
何依依笑:“不是我买的。”
一旁一直安静着的钟尧平静接口:“处配仙子确实是局促了些,凑合住住是了。”
众人:……
瞧瞧亭台楼阁。
看看层楼叠榭。
你们凑合的标准可真高。
不过很快,就有人眼巴巴地:“学姐,我们现怎么办呀?”
何依依笑着上前:“你们先我里暂住,如还有旁的事情,我自会帮你们寻合适的车马,至想要周国做任务的,多住些时候,我联系一下谭旻那边,他会做安排的。”
有人对个名字略微陌生:“谭旻是谁?”
钟尧温声:“他是周国的宰,如今世家大族多倾颓,谭大人已是位极人臣,之前也曾仙境拜访。”
何依依则是提了个更容易唤醒记忆的点:“他和谭御医,一个喊师哥,一个喊三叔公,各论各的。”
清奇的辈分瞬间让刚刚还迷惑中的众人一脸了然。
钟尧有些莫名,不由得轻声:“掌柜的,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何依依低头看他,眼睛瞧见对方坐着的轮椅时不由得把声音放得更加轻缓:“自然不是,你说得很好,只是我们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何解?”
“记正经事不容易,记段子玩儿梗却比谁都清楚。”
钟尧眨眨眼睛,有些莫名,但还是强行让自己接受了设定。
仙人就是与众不同啊。
接下,何依依同自家同学们说起了有关周国的事情,声音轻软,娓娓来。
而着他们知位学姐平常说话风格就是和个次元无缝衔接,谁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只有唐娜把她当了周国本地人,好奇的看了两眼。
尤其是瞧着对方身上穿着的仙气飘飘,低头瞧了瞧自己灰扑扑的皮裙子皮靴,瞬间,眼睛里流露了惊艳和羡慕。
何依依敏锐的察觉到了唐娜的眼,不由得看了过,轻声:“那是谁?”
声音只有靠近她的钟尧听到了。
是,钟郎君瞧了两眼,就立刻回:“班奎的侍卫长,之前和边上仙联系的时候见到过。”
“有钱吗?”
“女王的亲身近卫,银钱应该是不缺的。”
何依依眼睛动了动,很快就笑着迎了上,温温柔柔地和唐娜聊天说话。
顺推荐一下他们奇迹依依服装店的金卡。
只需要每年一千两,就能享受高定八折优惠待遇,实乃氪金必备良品呢。
钟尧则是没有跟上,只管坐轮椅里,色平静,叫了厮过来,叮嘱他们刚刚抵达的人们安排住处。
偏时,有一无法忽略的目光直勾勾的朝着自己而来。
钟郎君立刻转过头,正好对上了另外一位钟郎君。
钟左抱着手看他,见自己被发现了也不着急,反倒笑了起来。
他本就生了一双笑眼,时更是眉眼弯弯,瞧着喜气得很。
可是只要仔细看,能发觉人的眸子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冷冰冰的,带着几分审视,还带着浓浓的疑惑。
钟尧却是不剁不退,面无表情:“呵,没想到你还敢来。”
一句话,就让钟左额角青筋暴起。
都说人和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而钟左之所以一直针对钟尧,不单单对方曾经是钟家的嫡长子,占了太多的商路,还人一说话就让他生气。
以前是绵里藏针,笑里藏刀。
现是冷言冷语,阴阳怪气。
直接导致钟左逆反。
少年时,和他争强斗狠,一直到把对方赶本家。
现如今,是不死不休,互都恨不得把对方的所有家底都掏空,然后挫骨扬灰。
即使钟左一路上都告诉自己,要理性,要克制,对方和琅云关系匪浅,自己不能惹事儿。
但是真的到了见面一刻……
想打人!
忍无可忍,钟左直接迈步上前。
下李正就有些着急了。
他虽然不太清楚钟家的那些纷乱,可是当自己把身家也放班奎之后,钟左就拿他当了自己人,将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告诉了他。
其中就包括了自己和钟尧的不死不休。
甚至来的路上,钟左都紧张兮兮的,吃饭喝水都要用银针测试,生怕被害了。
结现俩人见面,岂不是要闹个大的?
李正倒不是心疼钟左,实是自己投资班奎的钱都是人牵的线,他要是死了,自己的钱是不是也收不回来?
看钱的面子上,李郎君深吸一口气,到底是紧绷着经,迈步跟了上。
钟尧倒是很淡定,就坐轮椅上,一动不动。
伺候他的厮见势不妙,想要上来挡着,却被钟尧拦下:“你退到一旁,我和……位,有话要讲。”
厮应了一声,快步退到了数步开外。
里既不会听到郎君们说什么,可以方发现异样的时候冲上护主。
钟左瞧了一眼,轻嗤一声:“没想到,你个黑心肝的家伙居然还有么好的仆从。”
钟尧却没接句话,而是:“有事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聊天。”
话让钟左开始磨牙,揣着手,微微弯腰,盯着人:“人家都说大病初愈的都会大彻大悟,脾气也软乎一些,可我瞧你怎么还是么烦人。”
钟尧睨了他一眼,很快收回来,似乎懒得理会。
但钟左却一眼冷静下来。
按照俩人原本的处模式,时位怕是已经用语言当刀子,嗖嗖嗖地扎过来了。
可是现瞧着,却像是……真的软乎了?
个念头现了一瞬,就被钟左否认了。
他很快就重新开口:“我以一路上你会想尽办法除掉我,没想到一点动静都没有。”
钟尧沉默片刻,才:“想多了,你现还未气候,我未免得不偿失。”
但个理由显然说服不了钟左。
他绕到了轮椅的正面,总是笑嘻嘻的脸上刻是难得的认真:“你以我会信?你我都知,你之所以举荐我,无非是贪图班奎的商路。如今我已经拿到了大半,你要是想抢,现就该动手的,假使我没了,些你自然能拿到手上,如今倒是胆什么?”
钟尧淡淡:“我是谨慎。”
钟左撇了下嘴吧:“得了吧,你之前跟疯子似的,只听说你把腿治好了,可没说过你的脑子也好了。”
钟尧终正眼看他:“你自己不要命罢了,少说别人疯……掌柜心!”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着实是让钟左吓了一跳。
同时还听到了一声马匹嘶鸣。
他本能的倒退了一步,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停院中的马车前,不知是谁放了一支烟花,虽然动静不大,可是显然惊到了没见过新鲜玩意儿的马儿。
它不安的踩着蹄子,若不是后面还有个马车和缰绳拖着,怕是早就跑开了。
但并不是最惊人的,毕竟已经有人过安抚,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真的让钟左惊讶的是,刚刚还安稳坐着的钟尧突然掀开了腿上盖着的毯子,直接起身。
随后,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不是原装的似的,直接跑向了何依依,生怕对方受伤。
等他真的到了那里,马已经被安抚住,何依依也安安稳稳的,反倒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钟尧见状,把想要扶住对方的手迅速收回来。
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腿脚不……
还是何依依和唐娜俩姑娘眼疾手快,一左一右的扶稳了钟郎君。
让钟尧颇有些不好意思,时的他半点没有和钟左剑拔弩张的架势,反倒带着一抹浅笑,轻轻挣脱,随后行礼:“是我唐突了,还请掌柜勿怪。”然后对着唐娜点点头,“惊扰大人,还请恕罪。”
俩姑娘自然不会说什么,何依依还笑着拉着他,一起说起了要班奎开分店的事情。
虽然平常可以吃喝玩乐,但是关键时刻,何同学对赚钱还是很认真的。
钟尧也就没有离开,瞧了一眼搭臂上的葱白指尖,他直挺挺的站那里,连回头的想法都没有。
自然没有看到钟左正紧皱眉头的看着他。
而李正看来,俩人长其实是有些似的,分开来或许想不到什么,但是站一处,一眼就能看有血缘关系。
但比较钟尧的冷淡,钟左就要易怒多了。
尤其是刚刚聊天聊到一半对方就跑了,李正觉得钟左怕是要发脾气的。
他已经随时做好准备拉住位合伙人了。
毕竟那边可是有仙人的,要是冒犯了,任谁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让他意外的是,钟左并没有冲上前,也没有骂骂咧咧,反倒陷入了沉思。
多了好一会儿,人突然笑了。
灿烂的很。
李正不由得:“你笑什么?”
钟左看他:“怎么,连笑都不许吗?”
李正轻咳一声,嘟囔着:“笑当然是可以的,但你个笑容一看就是憋什么坏主意,着实是过人畜有害了。”
钟左:……哼。
李正也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太直白了,想着是不是要个歉。
毕竟眼前位套路多的很,他可不想自己被挖坑。
结还没等他开口,就听钟左慢悠悠:“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实是有趣的很,原来世界上当真有人能让疯子开始惜命。”
李正微愣:“什么?”
钟左轻笑:“你怕是不知吧,那位被奉商业传奇的钟尧郎君,以前是疯过一阵的,也就断腿前后消停了一下,其他时候也就是看着惨兮兮,其实一点没收敛。”
“可我听说,他并没有和钟家有太多龃龉,到目前止,也就和你有仇吧。”
“他自然不用针对钟家,他有的是办法让钟家倒霉,当然,些我也是不乎的,那些东西脏心烂肺,活该倒霉,”声音顿了顿,“但我俩都不是惜命的人,钱赚多了,其实就是数字,最终要争的是个高低,哪怕用命争都可以。”
李正配合地:“然后呢?”
钟左还是笑,语气却放得更加轻缓:“然后,自然是发现了不对劲。”
种奇怪的感觉,从他离开班奎国却没有遇到预想中的埋伏时开始,一直到现,都令他迷惑不解。
若是人真的胆,怕一击不被自己报复,但任谁都看得来,钟尧现与琅云关系和睦,特别是他一直跟那位姓何的仙子身边。
任凭钟左生了八个胆子,也是不敢对他们动手的。
偏偏钟尧也消停下来,像是突然变了个好东西了。
思来想,就只能是太意……
意的,只能是何仙子。
想到里,钟左笑起来。
次的笑意直达眼底,声音都带着雀跃:“有趣,太有趣了,原来世上真的有种事,一介凡人,居然也敢痴心妄想!”
李正被他说迷糊了:“什么啊?”
钟左瞧他,笑得更大声了:“你看不?也对,也就是我知他有多胆大,才敢猜测般捅破天的大事。是了是了,他可不是没空对付我了吗?只怕他现满心想的都是要上天!”
李正听得迷迷糊糊,莫名觉得,人说到最后,言语间竟有些敬佩之感?
是他猜测到:“你们是要和好吗?”
钟左是一声嗤笑:“和好是不可能和好的,但是,我现不想杀他了。”
一句话就让李正松了口气,然后忙:“次能说说什么吗?”
钟左眯起眼睛,紧盯着还远处的钟尧,一字一顿:“我发现,他选的路,可比死难多了,我也想看看,人最终能得到个什么下场。”
吃瓜看戏,不是比杀来杀有趣?
想到里,钟左笑弯了眉眼。
李正还想,偏偏人什么都不说了。
而另一边,也有人将些人一来到周国都城的事情告诉了谭旻。
作周国第一美人,并且准备把个称号保持一辈子的谭大人听了话,本能地皱起眉头,可很快松开来,还伸手揉了揉,争取不留下一丝丝褶皱,然后才轻声:“之前只听闻班奎和卫国人会来,万万没想到,琅云仙人居然也一来了。”
报信的亲卫犹豫片刻:“莫不是恰巧碰上?”
谭旻则是一边起身一边:“不可能的,本官与仙人们接触多,他们向来极有效率,从不会做无用的事情,也不会接触无用的人,其中必有牵扯,”声音顿了顿,“想来,班奎国的变化就和琅云仙境有关。”
亲卫一惊:“,以前从未听闻……”
谭旻却:“等着瞧吧,消息怕是很快就会传遍各国,我们要早做准备。”说完,就开始整理衣袖。
亲卫一瞧,知自家大人要门了,急忙取了披风来,一边要谭旻系上一边:“大人可是要何仙子处?”
谭旻开口:“他们车马劳顿,需要修整,天再也不迟,今日本官有其他紧要事办,”声音微顿,他低头看了看披风,一脸嫌弃,“换一个,个黑色的太丑了。”
亲卫心想着,今天早朝时候还说件好看庄重的。
但是他显然习惯了自家大人衣着搭配上的反复无常,很快就重新取了件荼白做底赤色暗纹的。
待他重新走近前时,就瞧见谭旻正将一本册子放入怀中。
亲卫也没敢细看,只管将披风双手奉上,待谭旻点头,才帮他系好。
随后就安排轿辇,很快了府。
许是了低调些,谭旻选的就是个寻常轿子,从外面看不任何复杂装饰,带着的仆从也不多,一点没有二品大员行的阵仗。
但也让他没有受到任何关注,十分迅速的前往了目的地。
六公子府。
亲卫着实没想到自家大人会突然找到公子章,可他也不敢怠慢,上前通知了门房,随后根本不用下轿,而是直接抬了。
大门闭上,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而府邸内,孔章对谭旻的到来也十分惊讶。
急匆匆赶往前厅时,六公子穿着的还是常服,袍角有着显褶皱,显然连换个衣衫的时间都没有。
谭旻也知自己来的突然,只当没看到那处褶子,笑着:“突然叨扰,还望公子见谅。”
孔章回了一礼,但是眼中的疑惑依然没有散。
同时还有些紧张。
硬算起来,他是周王的第六子,乃是一国公子,王公贵胄,身份自是尊贵。
但是眼人都看得来,如今大周的权柄正一点点聚拢眼前位谭大人身上。
别看人家生了一张倾城容貌,但是下起手来可是一点都不软。
甚至黑的厉害。
若非次次稳准狠,也不会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拔掉了数个世家大族。
那可都是盘踞多年的家族,有些甚至比周国的历史还要长,结人说搞就搞,还真的被他搞了!
就冲份心思手段,也没有谁敢瞧。
或许会有人记恨或者忌惮他,但孔章则是对自己的身份摆得十分端正,会儿只管客气:“不知大人来,可是了工业发展之事?”
谭旻看了位少年公子一眼,笑:“公子现还了各个工厂殚精竭虑吗?”
听他提起工厂的事情,孔章立刻来了精:“当然啊,我现还是好几个工厂的名誉厂长了,自然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来,”声音顿了顿,他露了些许羞涩,“不过我只是提供一些主意和设计罢了,能做得好,还是要归功各个郡守的努力。”
谭旻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人说的并非作假。
年纪虽不大,却能不居功,不自傲,本身就十分难得。
谭大人满意点头,却并没有继续说工业的事情,而是:“公子可知班奎?”
孔章点头:“听父王提起过几次。”
本以人要周王过什么,没想到,谭旻似乎对些并不关心,而是直接对着他开始说起了班奎的事情。
从班奎突然封闭,到突然开放,再到海盗骤然消失,莫名开放商路,甚至班奎人开始大肆购买的事情,谭旻事无巨细,尽数告诉了眼前的少年。
最开始孔章还当是听故事一般兴致勃勃,但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商贸,什么武|器?
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想要开口询,但他不好意思打断对方,就么硬着头皮听了个全乎。
最后听谭旻缓声:“原本贫穷闭塞的班奎国如今竟是敢开放,公子可知何?”
孔章想了想,并没有不懂装懂,而是老实摇头:“不知。”
谭旻:“他们必然是有了威慑举措,而从他们和琅云有关系的结来看,些或许也和仙境有关。”
孔章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威慑?会不会对周国不利?”
谭旻先是看了他一眼,心想着人最先想到的是国家,高看了一眼,嘴里则是:“暂时不会,但该作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个理孔章也懂。
有而不用,和彻底没有,是两个概念。
前者是仁义之师,后者是活该受气。
而后就听谭旻:“东西如和仙人有关,反倒是好事,各国现发展中石油平衡的,如想要拿捏着中平衡,目前自然是靠着仙君仙子,至未来……”
孔章见他突然停了,有些气。
什么要说话说一半!
可他到底还是理性克制,开口:“还请大人赐教。”
谭旻也没有和他绕圈子,直接:“未来的事情,并不是我能想的了,毕竟未来是属公子样的年轻人的。”
公子章:……
默默地看了看眼前人风华月貌的模样,想了想对方不到三十的年纪。
他怎么就敢把自己开除年轻人行列了?
可恰恰是么一打岔,孔章突然回过来,一脸错愕的看着对方:“大人刚刚所说之事,大多秘辛,不可对外人言的,你告诉父王是,何要来告诉我?”
谭旻笑:“公子有句话说的不对?”
孔章面露喜色:“什么?”莫非,不是秘辛?
谭旻笑容依旧:“我并没有告诉王上。”
孔章:……
合着,他比自家父王还早知?
往大了说叫欺君罔上,往了说也是个结党营私。
六公子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是急。
可是很快就听谭旻:“我般,是要向公子投诚的。”
孔章会儿也没有那么客气了,说话都像是吃了炮仗:“你什么意思?”
谭旻却依然不疾不徐:“我想要公子助力,得以从众位公子之中脱颖而,继承大统,泽被后世。”
孔章懵了。
么突然,么随意。
样涉及王位继承的事情,哪怕不向隔壁齐国那样斗乌眼鸡,起码也得私密一点吧,现架势,听着就和钓|鱼|执|法似的。
难他是代替父王来试探自己的孝心?还是另有所图?
从来不会搞阴谋论的孔章原本的目标就是闲散王爷,顺搞搞机械工程就很香了,会儿被人猝不及防到眼前,已经算是半个理工科身的六公子已经是用尽了毕生所有关知识思考对策。
而面上,他也是下意识反驳:“我没想争……”
谭旻依然笑:“不,你想。”
孔章:……
淦!
种事情还有强买强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