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霍远不肯松口,二狗子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下来,打算过段时间再来拜师。子枫哥不是说了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霍远哥会收下我这个徒儿的。 二狗子走后,阿玦却是好奇心大发,问道:“大哥,你真有二狗子说的那么厉害?那你也别成天只给我做什么陀螺了。你好歹也教我几招,免得你不在的时候,没人罩着我就不好了嘛。” 霍远喝了口梅子酒,说:“大哥会一直都在的,所以你就安心好了。” 呵呵,阿玦撇撇嘴,心说这家伙怎么一说到学功夫就这么不耿直呢?哼,不教拉倒,反正大仙我就快回去了,到时候有了仙力护体,还会在乎这点凡间功夫? 见她撅着嘴,霍远有意讨好,说:“小妹,大哥带你去抓蛐蛐怎么样?” 大仙兴趣缺缺,说:“不怎么样。” “那我们去玩陀螺?” “玩腻了。” “去射箭?” …… 霍远前不久给大仙做了把弓箭,阿玦一上手就玩得一发不可收拾,只是,她技艺不精,不是脱靶就是压根没飞得出去,如此一来,已是给小黄和小小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这会儿,见他主动提起,阿玦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哪里还记得刚才的不愉快,屁颠屁颠回屋拿了弓箭,就催着霍远到了院子里。 宁子枫向来喜静,见这兄妹两玩得开心,便自觉地回屋读书去了。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霍远正打算喊停,忽然,耳朵一动,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拉住阿玦,说:“小妹,你先回屋去。” 阿玦玩得正是兴起,有些不解,问:“我还没玩够呢,你要是累了就自己先回去吧。” 说话间,只听一阵马蹄声迅速逼近,霍远不由分说,拉住阿玦进了屋,难得生硬的命令道:“你乖乖呆在屋里,暂时不要出来。” 宁子枫听见动静,刚走出来想问个究竟,霍远已经关上屋门,自己走了出去。 不过须臾,就有一全身黑色打扮的男子到了门口,一拉缰绳,稳稳将一棕色骏马拉住,身手矫健的跳了下来。 他先是将缰绳拴在门口的树上,这才对着霍远抱拳行礼,喊道:“小的刘玉参见将军。” 霍远神情淡漠,说:“行了,我早就是普通百姓了,你又何必如此多礼。” 刘玉有些为难,看着他,欲言又止。 霍远素来待人亲和,叹了口气,主动问道:“你此行所为何事,坦白说吧。” 刘玉上前一步,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了许久,只见霍远的表情越发的凝重,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青筋暴露。 “所以呢,这是让我跟你回去?” 刘玉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竹筒,递给霍远,说:“这是大人让我带来的密令,还请将军看过之后速做决定。” 见他面色憔悴,眼窝深陷,想来一路上应该是马不停蹄,自是没有休息得好。霍远神色缓和了一点,招呼道:“进屋吧,家里还有点粗茶淡饭,你先吃过了再说。” 刘玉在他手下办事多年,知道这次也是伤了这位少帅的心,自是不敢催他决定,先随他一块儿进了屋。 阿玦拿着弓箭,还意犹未尽地凭空比划着,一见来了陌生人,立马收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坐着。 霍远领着他坐下,拜托道:“子枫,这位是我的朋友,麻烦你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吃的没有,给他弄点热的过来。” 宁子枫虽然心有疑问,可看情形也知道此刻不便多说,只得先去忙活了。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大碗稀粥、几张煎饼和窝窝头回来。 那刘玉行军打仗多年,早就练就了凡事迅速的本事。此刻,他本就饿了一天,更是胃口大开,毫不客气地捧起饭碗,呼噜呼噜就着煎饼、窝窝头就将满满一海碗稀粥消灭得干干净净。 在他吃饭的间隙,霍远已经抽出竹简里的纸条,快速读完之后,便拿到油灯旁,烧做了灰烬。 见他眉头紧锁,刘玉大起胆子问道:“将军,你是否跟小的一块儿回去?” 霍远沉思许久,终究还是没法置身事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刘玉长舒了一口气,紧绷了好多天的神经这才得以暂时放松,说:“那我们今晚就走?张田带着你的马,最多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就该到了。” 霍远毫不犹豫,说:“等张田一到,我们立即出发。” 阿玦好奇极了,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问道:“大哥,你要去哪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霍远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外边有点事情需要大哥去办。等我办完事了就回来,到时候还给你带很多新鲜的小玩意,比这弓箭更好玩的,好不好?” 阿玦摇摇头,有些不舍,说:“我才不要。你不是说了会一直罩着我吗,你就这么走了,也没教会我功夫,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吧?” 宁子枫看出异样,大起胆子问道:“大哥,可是军中又有要事发生,需要你回去?” 霍远也不好瞒他,小声说道:“确实是有事发生,我是不得不跟他走一趟了。” 不知为何,阿玦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拉住霍远,央求道:“大哥,你别去。你真的是将军?那将军就是要去打仗的,对吗?打仗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才不要你走,你就安心在灵瑶村呆着好不好?” 见这小丫头不懂事,刘玉只得坦诚相告:“不瞒两位,其实是那北边外族,见霍将军不在,又趁机闹事。据说他们军中出了一位少年主帅,谁也没见过这人的真面貌,就像腾空出世一般。这位少年主帅用兵如神,不过短短十天就已经连续攻破了我们三个重要边镇。我们十万大军不仅节节败退,还伤亡惨重。皇帝震怒,下令我们必须守住最为重要的海沙城。其实,也不用他下令,要是海沙城守不住,我们的脑袋也一样保不住了。” 说完,不止是刘玉,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愁容满面,为边防的战士和百姓深深地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