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旻愣神。当年是打算进七叶谷学医术的,可是偶然见了药师所制的**,顿时就迷上了制药;之后见识了丹师的金丹有起死回生之能,又想学炼丹,以至于好几年了,什么都是略知一二的半吊子,一事不成!
阿旻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声,沮丧,垂头不语。
元夕闻了闻茶香,说道:“其实我觉得阿旻到现在为止,还不算做错了!就像这茶,你说,我若不是每种都尝过,怎么能知道哪种是最爱?所以,四师的本事你都见识过了,现在该做选择了!”
满眼迷茫的阿旻抬头看着元夕,真心说道:“我是真不知道,只觉得四师的本领都想学,可惜他们不愿一起收我为徒!”
元夕正色道:“很多人一辈子只做一件事都未必做好,何况要做四件事?四师不收你是有道理的!”
阿旻木然道:“是,你说的没错。现在没人愿意收我了。”
阿旻还真不是个笨孩子,事情心里都明白,只是不知该如何解决罢了。于是,元夕说道:“我一直在想阿旻能把**制得那么好,又会使巴豆,而七叶谷中有了医药丹蛊四师,为何不能有个毒师呢?”
阿旻闻言,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淡然的元夕,好一会儿说道:“那**是我向药师学着做的,女郎说笑呢!”
元夕这下是真笑了,肯定地说道:“你若是去做,就有可能;若不去做,就绝无可能!”
阿旻呆怔了一会儿,坚定地说道:“我是要一试的!”
元夕心底暗赞,说道:“巴豆油是有毒性的,所以一定要有防护才行,比如说:防止呼吸道,呃!就是鼻子、咽喉……”
玄凝之拎着鱼篓进院子时,就看见元夕正口若悬河地和阿旻说着巴豆油的事。想起阿有说的一大早就来找元夕,面色不豫,走到阿旻面前道:“我俩新婚,你也敢一大早跑来叨扰,要不要叫阿有帮你挠挠痒?”
阿旻顿时面色一变,立刻起身,恭敬行礼,悄声对元夕道:“我改日再来!”一转眼,跑远了。
元夕惊愕,问道:“我只当阿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在你面前就老实了!”
玄凝之得意道:“这个自然!”又怒道:“我疼你,让你多睡会儿,这小子凭什么把你叫起来?刚才便宜他了!”
元夕笑着抱住玄凝之的胳膊,撒娇道:“我就知道阿凝最疼爱我了!”
玄凝之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摸了摸元夕的脸,说道:“你知道就好!”
须臾,梨蕊送上元夕的饭食,元夕笑道:“已是午时,不用朝食了。听说你做了豆腐,我要吃酿豆腐。”
梨蕊汗颜,酿豆腐是什么?没听过,没见过!
思绪飘得老远,元夕长叹,幽幽说道:“好像我教过柴胡,好久没见了,不知他们可好?”
玄凝之道:“等过了夏天,一路上游山玩水慢慢地回去,可好?”
元夕瞬间想起大溶洞,不由喜笑颜开,抚掌叫好,心情为之雀跃。玄凝之暗笑:是个好哄的孩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梁弢带了数徒进院,闻得笑声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能比我手上的这东西还要好?”
元夕笑道:“在说秋天回建康呢!来得正好,我等会儿做酿豆腐,你可有口福了!”见其手中握一小**,心中一跳,“紫雪丹?”
梁弢激动道:“正是!”
元夕欣喜地取过白丝帕,铺在石桌上,从**中倒了一些出来,果然如霜雪紫色,问道:“用柳枝搅拌的?”
梁弢认真地点头道:“是!不敢马虎!”
元夕赞赏地看着梁弢,说道:“不愧为七叶谷药师!有没有找到对症的病人试过?”
梁弢蹙眉道:“还没有,打算和医师商量一下出谷看看。”
元夕一笑,“之前,我一直奇怪医师不出谷,光看看书就能医术超群?近来才知道,医师常独自出谷行医,可见光说不练,还是不行的。不过,我希望最好能找几个病症相同,年龄、体格相似的让医师开个方子,一同用药,做个比较,你看如何?”
梁弢眼睛一亮,低声道:“你说要是紫雪丹胜出,刘骞会不会觉得有点丢脸?”二人相视大笑。
元夕想到重楼洞府器具齐全,便问道:“我和阿旻打算制些巴豆油,打算借你的宝地一用,可否?”
梁弢好奇道:“我那地儿和人手你随时可用,只是巴豆油是作何用?”
元夕略一沉吟,道:“我是用来防身的,阿旻帮我瞧瞧是否有其他用途。”
玄凝之在厅前喊道:“快来用饭了,一起来尝尝我手艺。”
元夕一听,立刻开心地“咯咯”笑着跑了过去。梁弢惊讶了,玄郎君会做饭!也不推辞,立刻跟了进去。
三人在前厅用了饭,元夕和玄凝之二人恩恩爱爱,黏黏糊糊,以至于梁弢看不下去,落荒而逃。
元夕笑道:“要是梁弢能和刘骞成亲就好了,珠联璧合的婚事!”
玄凝之宠溺地摸了摸元夕的头发,说道:“你也太能劳神,连媒婆的事也管上了!”二人嬉笑了一阵子,回寝室午休。傍晚时分,元夕披发侧卧于玄凝之身边,元夕娇羞道:“阿凝,总是这样对身体不好。”
玄凝之看着元夕细腰肥臀的曲线,喉结蠕动了一下道:“我身体好着呢!要说前几个月,只能光看着,总得补偿一下。”说着,俯下身来……。
次日一早,梨蕊悄悄告诉元夕,阿旻在院外转悠好一会了,不敢进来。
元夕掩口轻笑,对玄凝之道:“我带阿旻去重楼洞府,帮阿旻瞧瞧压榨巴豆油的事,去去就回。”玄凝之不豫,只得二人一同前往。
三人到了洞府,元夕指挥众人将器具搬至洞外荫凉通风处,交代了防护事宜,又让阿旻捉些活的竹鼠关起来,以备翌日使用。事情办完,元夕和玄凝之便回了枕流院,继续蜜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