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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刀剑之争(1 / 1)

元夕和凝之带了流云轻车先行,留管家在后,和部曲押送礼品。车马向东行了三日,眼看明晚可以到达东都,二人打算宿在双桥镇驿站。  马车停在驿站门口,凝之只顾着扶元夕下车,却不小心撞上一人。  那人是名高个的佩剑少年,转身怒目而视。元夕是个胆小的,见状连声道歉不止。  凝之不愿未婚妻低三下四,心想不就是踩你一脚吗?犯得着这样吓我妻子?他冷飕飕地放眼刀子过去,高声道:“庶子尔敢!”  佩剑少年也不说话,冷哼一声,手握剑柄,“噌”地拔剑而出。  元夕瞬间傻眼,怎么比我脾气还大?  凝之冷笑,将元夕推给流云,对少年说道:“此处人来人往,恐误伤他人,不如你我去驿站后面的空地一战。”  少年认为凝之是怕了,他面露轻蔑之色,脚下急速移动,剑尖直指凝之而来。——是个练家子!  情况不妙,流云揽住元夕闪至一边,打算把人塞进驿站。  元夕急了,抱着门廊上的木柱,死活不撒手,“放手!不许拉我!你要是敢拉我进去,我就把你给卖了!”这话说得好笑,早就在官府办了去除奴籍的手续,吓唬谁呢?然而形势危急,根本没人想到这一层,也没人笑得出来。  凝之身无长剑,仅一把匕首护身。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何况这情况,短了不知多少寸!他疾速将身侧过,堪堪避过少年的剑锋,然而“嗤”地一声,身上衣衫被划出个洞。凝之大怒,这是元夕给我做的!  少年持剑横劈,凝之短刃相接,刀剑相撞,发出特有的声响。  元夕心惊肉跳,又想看又不敢看,眼睛一会睁一会闭。这之间,二人已过了数招。  少年左手捏剑诀,右手挽了个剑花,足尖轻点,忽地一跃而起。凝之双膝一弯,将身向后一折,右手一挥,一布片飘然而落,原来是少年的布袍被削下一块。  凝之也不是大获全胜,肩部亦露出棉絮。  少年惊讶地看了看落地的布片,又看了看已摆出御敌姿势的凝之,将剑入鞘。忽然,他对凝之露出亲切的笑容来,“想不到在这小小驿站,得遇郎君这般高手!吾乃都尉张义福长子张守珪,敢问足下何人?”  凝之仔细观察张守珪,见他眼中颇有真意,收起匕首,拱手道:“某乃宣节校尉崔中元。”  张守珪哈哈一笑,躬身行礼道:“方才是某莽撞了!只因这靴子是昔日在下的母亲所制,一时急躁,还望崔郎宽宥则个。”  凝之也并非小气之人,当下侧身避开,言道:“张郎君不必多礼,某也有错,只因平生最见不得妻子受委屈。”  张守珪惊奇地看向抱柱的元夕,虽被木柱挡住半面,仍可见眉目盈盈,秀发如云,暗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元夕见二人是真的不会再打了,软着腿从木柱后走出来,行了个礼,说道:“张郎君的袍子坏了,真是对不住。某愿于驿站中置下酒宴,还请张郎君赏光。”  张守珪此时对凝之已产生浓厚兴趣,自是一口应下。双方暂别,准备各自回房收拾仪表去。  凝之牵起元夕的手,感到触之冰凉,见她强自镇定的脸上还留着余悸,懊恼道:“我还是该忍上一忍的,叫你吓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元夕强笑道:“碰巧而已,不必自责!我看那位张郎极为孝顺母亲,一定不是坏人。”  二人进了屋,凝之给元夕倒了热茶捂在手里,说道:“既是邀了人家,我回头便去,你先躺下歇着,千万不要等我,不要为我担心。”  元夕听了这话,不禁恍惚。阿凝,是我的阿凝才会这般说话。再看向坐在身旁的凝之,长眉入鬓,凤眸微凝,容貌完全不似;但整个人如静影沉璧般宁静优雅,极具阿凝的气质。  元夕心跳加速,好像真的是阿凝,不过换了个皮囊而已,我居然没认出来,真是该死!她心潮起伏,不禁双目含泪,神情悲喜难辨。  凝之害怕了,握着元夕的手,问道:“我做错什么,让你生气?还是你想起什么伤心事?”  元夕知道他喝了孟婆汤,前生之事尽忘,有心说给他听,又怕他不信,不禁欲语还休。  猜测良久,凝之猛然想起晋阳流血事件,觉得元夕一定又是发生同样的事情了,要不是腹痛难忍,怎会这个表情?他急忙叫藏云速去煮红糖姜茶,藏云莫名其妙地去执行命令。  而元夕瞬间已明白凝之想的是什么,顿时破涕为笑。凝之虽然不知元夕笑什么,但是只要她满脸高兴,他便心生欢喜。  凝之换了衣裳去找张守珪,元夕独自在屋里倚在炕上,默默将自己与凝之之间的过往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他就是前生的阿凝,而步翀不过是皮相一模一样。元夕转了心思,期盼起婚礼来,成了亲,我就能与他长相厮守,说不定哪天,他就能记起前两世了。  凝之与张守珪喝酒。张守珪性格豪爽,凝之欣赏他的武艺,二人又是不打不相识,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郎谈了剑术和骑射。熟悉后,又聊起家常来。张守珪告诉凝之,母亲已故去三年,因此特别珍视脚上这双母亲做的靴子。  凝之好奇,难道张守珪三年前的脚和现在一样大?  张守珪答道:“母亲喜好女红,尤其是做靴子,一空下来就做这些。我和两位弟弟,从小到大的鞋靴都有。可怜我母亲日日操劳,一生辛苦,半天福也没享过!”  凝之惊叹之余,想到自己都不记得生母的样子,不觉黯然。  张守珪听凝之自称崔中元,又说年幼时做和尚走四方,关于父母是只字未提,便猜到了一分。  张守珪发觉自己虽是母亲早亡,但总比他强多了,好歹吃过母亲做的饭菜,穿过母亲做的衣裳鞋袜。  男人在一起不谈女人是不大可能的,张守珪说起未婚妻陈氏,也是边塞守将之女,门当户对!凝之说元夕虽然不多,但语气柔和,言语中满是溢美之词。二人就这么边喝边聊了小半夜,要不是凝之急着回去看元夕,怕是要被张守珪拖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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