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仍然没有动弹,盖在眼睛上的手也没有挪开,仿佛没有听见声音。或者说,外界所有的事情,跟他都没有关系。 “辰少爷,你喝一杯蜂蜜水吧,解酒!”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是司辰熟悉的。 正是,他锲而不舍的追求着,但是却总是对他避如蛇蝎的小丫头吗? 司辰把手拿开,坐了起来,靠着沙发,头仰着,瞥了她一眼。然后开口:“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怎么,现在不躲了?”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此时他的声音仿佛烈火炙烤过的一样,沙哑得不成样子。 夜雪抿了抿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见辰少爷这个样子,她心里也不舒坦。 “辰少爷,对不起……”或许除了这句话,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因为现在的古堡实在是太安静了。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听得很清楚。 不知怎的,这声轻轻的叹息,仿佛触动了夜雪的心。让她的心莫名被揪了一下,很疼。 她正准备开口,就看到司辰正襟危坐好,然后说道:“小雪,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这话说得特别平静,好像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我……”夜雪波光盈盈的看着他,平时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此时竟然染上几分无奈。 “说吧,把你心里的想法说给我听。我想听听。”此时的司辰真的一点都不像喝了那么多酒的样子,只有两颊不正常的潮红出卖了他,还有他的眼睛。真如陆欣彤所说,不满红血丝,大约是真的很疲惫。 “对不起,辰少爷,属下对您,不敢有非分之想。”夜雪终于还是说了,她从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尤其二姐也说了,如果真的不能接受,那么最好快刀斩乱麻。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是不敢,还是不想?”司辰显然没有那么轻易可以糊弄的。他固执的想要一个结果,亦或者是,一个说服他自己的理由。 “兼而有之!”终于,夜雪还是说了出来。 周围的空气再次凝固住,气氛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叫人备受煎熬。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司辰忽然站了起来,就站在她跟前,两人有着半臂的距离。 司辰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好,那我以后不缠着你了,你可以放心,不必再对我避如蛇蝎。不会给你再增添苦恼。走了,自己好自为之……” 他语气似乎轻描淡写的,可是听着却叫人莫名觉得沉重。走前,他还拍了一下她的发顶,跟她擦肩而过。 夜雪没有转身,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她最初想的就是这样,可是为什么,她现在竟然感觉胸口沉闷的喘过气来。 她站了许久,直到有一道轻微的力道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到一个关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