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声低语的无非就是关于这婢女的身份。
前些时日，这女子先前的种种光辉事迹可是灌满正片宫宇。
她凤倾歌的名氏甚至盖过了皇宫近来发生的所有事件，可是今日……
她与太后是何关系？什么时候听说过太后远房亲戚里有个凤倾歌的名号？
倾歌起身，缓缓向着杨紫茵走去。
杨紫茵拉过她的小手，抚摸着，“好久未见姑姑，歌儿可有想念姑姑？”
倾歌咬了咬唇，轻轻点头，“嗯。”
杨紫茵眸中掩映着无尽的宠溺，拉她站至一旁，向着墨离潇开口，“皇帝，歌儿可是你的表妹。如今怎能让她顶着一个婢人的身份呢？你不嫌丢人，哀家还嫌丢人呢！”
墨离潇眉峰微收，若不是母后今日提及，他倒是将与这个女人表兄妹关系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知母后言下何意？”
“既然她是皇帝的表妹，怎该得有一个像样的身份才是。不如哀家今日赐她晗月公主封号，皇上意下如何？”
沉凝片刻，墨离潇淡淡应了一句，“只要母妃开心，儿臣自是无异议。”
顿了下，他面容平静无波的接着道：“只是儿臣现已贵为一国之君，万事皆要做到秉公执法，不徇私情。前些时日她犯下大讳，宫中皆已传开，想必母后早已知晓此事，若儿臣此时不罚反赏，恐怕不能服众。若要封她，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说辞才是。”
男人的话字字戳心，倾歌的眸光一刻不离他薄凉寡情的面容，眸底不禁一片苦涩。
杨紫茵的唇角微僵，眼中一丝冷意一闪而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柔和，“那皇帝的意思，还要继续罚她？”
听出杨紫茵话里盛着一丝怒意的成分，倾歌的心不禁提到嗓子眼。
这男人从前对他母亲百般尊敬，她是看在眼中的，可如今莫要因了她弄得母子失和，这倒成了她的罪过，指不定私底下他会如何收拾她。
“姑姑，歌儿先前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表哥并未过多加罪歌儿，还将歌儿封为女官，已经算是对歌儿很仁慈了。如今表哥已贵为一国之君，切莫因了歌儿这小小的女子，而坏了规矩让表哥为难，这样歌儿只怕是被封了公主也会在宫中难做。”
“歌儿？”杨紫茵轻拍着她的小手，一脸疼惜，后将目光转向皇帝，道：“哎，也罢。你是皇帝，哀家作为你的母后，本不该让你难做。且先依了你，不过哀家可说好了，歌儿可是哀家视若亲生女儿来疼爱，你不准委屈了她。”
“是，母后。”
“如此，受罚也得有个时限。半年过后，你必须将歌儿还给哀家。”
“嗯。”墨离潇抬眸，凝了倾歌一眼，后淡淡应了一声。
倾歌被他这一眼盯得心里毛毛的，心肝一提，后将目光移开，不再看他。
沉寂片刻，杨紫茵才将目光老向墨池，“宁王。”
“臣在。”
“你母妃走的早，当日她将你托付给哀家，叫我好生照料。如今你早已过了适婚的年纪，却迟迟未有成家，你让哀家如何向你已逝的母妃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