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待臣妾走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云儿。”说罢,婉妃抿了抿唇,朝他微微一笑。
白子熙点点头,看着怀中的婉妃道:“朕答应你,婉儿,如果可以,愿我们来生再见。”
说罢,白子熙感觉婉妃身子一轻,再一看,她已咽了气,最后留给自己的是那一抹微笑。
白子熙把她轻轻抱起来,抱到房间内的另一张床上。他摸了摸她那憔悴的脸,心里祝愿着她走后。
“娘娘”殿内的众宫女以及太医无不跪下,哀悼着那逝去的婉妃。
“婉姐姐。”珍妃见势,也跪在了地上。
白子熙转过身,对殿内的那四名太医道:“你们不必为婉儿爱掉,你们要尽全力治好云儿身上的伤,若是云儿也永远的闭上双眼,朕便拿你们的性命作为赔偿。”
“是。”那四名太医一听,立刻从地上起来,继续为沈寒云疗伤。
白子熙又转过身,继续看着床上的婉妃,嘴边不停念叨着:“婉儿,你要一路走好。若有来世,愿我们白首不分离。原来,朕是如此爱你”
是啊,当白子熙那年初遇婉妃的时候,他便对这个姑娘产生了好感。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始终没有承认他是爱着她的。直到今天,他才会这么懊悔,他想回去,但却已回不去了。
那一年,当时身为梁王的白子熙奉命外出办事,而在中途,他看见了还未出闺的婉妃。
当年的婉妃年轻貌美,喜欢笑,只要她微微一笑,足以打动全天下的男子。
当时,白子熙见到她的时候,就感觉世界除了他和她,再也无第二个人。
几个月后,便是他们的婚礼。他为她揭下红盖头,与她喜结良缘。
他们当初之所以认识不到一年就结婚,原因无非就是她的父亲当时是宰相,有助于他夺得皇位。
他以为这是娶她的关键原因,但他利用了她一次还不够,竟几个月后,为了稳稳的夺得皇位,使她堕了胎,成为不孕之身。
而此时此刻的白子熙才发觉,原来娶她是因为爱她,并非是因为她的身份和地位。
“婉儿,对不起,这么多年以来,朕从未好好爱过你。”白子熙看着床上的她,懊悔着自己错失了自己所爱,并深爱自己的人。
“皇上,婉姐姐人已死,节哀顺变。”珍妃走上前,劝说道。
白子熙转过身,看了看眼前的珍妃,对她说:“珍妃听令。”
“皇上。”珍妃早已猜到白子熙要惩罚她,但她不愿领罚。
“跪下!”两个字是如此的威严。
“是,臣妾听令。”珍妃见白子熙怒气很大,只好跪在了他的面前。
“珍妃凌氏因不顾人命关天,肆意想置婉妃尹氏和汐烟公主于死地。如今,婉妃尹氏已逝去,而汐烟公主又重病在床。即日起,收回凤印,褫夺封号,从此禁足在莼旖宫,不得踏出莼旖宫半步,待悔过后,才将其放出。”
“皇上,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对臣妾。若是皇上收回凤印,这后宫谁来掌管。皇上,不可以啊”珍妃爬到白子熙的面前,拽拉着他的衣襟。
白子熙后退了几步,说:“朕心意已决,来人,把珍妃娘娘带回莼旖宫。”
两个宫女便上来,抓住了珍妃的胳膊。
珍妃用力甩开了那两个宫女的手,轻笑了两声,道:“皇上,你若非要这么对臣妾,就别怪臣妾无情了。”
白子熙没有理会,而是对那两个宫女说:“怎么还不动手?赶紧把珍妃娘娘带回宫。”
珍妃便被两个宫女带走了,临走时,她怒视了白子熙一眼,估计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这么轻易放过白子熙。
白子熙看着珍妃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道:“你若非要让朕退位,朕便誓死一搏。”
“皇上,汐烟公主现已无大碍了。”一名太医走到白子熙的身旁,对他说。
“好,朕去看看。”
白子熙来到沈寒云的床前,见床上的人气色已变好,正熟睡着,只是脸上淌下来一颗又一颗的汗珠。
他不忍心去打扰她,他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珠,并问那四名太医:“你们每月的俸禄多少?”
“三百两。”
“再加一百两。”
“谢皇上隆恩。若是皇上没有别的事,微臣告退。”那四名太医欢喜的离开了。
“刘公公。”白子熙看向了一直还在跪着为婉妃哀悼的刘公公。
刘公公闻声起身,来到了白子熙的面前:“皇上有什么吩咐?”
“把婉儿安排好后事。”
“奴才遵命。”
白子熙又对床前的那几名宫女说:“你们要好好照顾云儿。”
“是。”
白子熙最后看了沈寒云一眼,便离开了这布满血腥味的房间,离开了沁华宫。
是夜,沈寒云睁开了双眼。
她身上的伤害未痊愈,疼痛还在蔓延着。当她挨下了那三十大板后,就已晕了过去。而刚才发生的事,她一概不知。
但太医跟白子熙说她已无大碍时,她略微醒了,她微微睁开眼,看见了正躺在房间另一张床上的婉妃,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流下了眼泪,眼泪流进了她的嘴里,咸咸的,苦苦的,那眼泪也流到了她的伤口处,疼疼的。
不多时,她含着泪睡着了。
这一晚,下了一场很大的雪,雪渐渐覆盖了整个皇宫,原本发着耀眼金色的皇宫立刻变得雪白雪白。
此时的白子熙没有睡着,他站在庭前,看着一片又一片的雪花飘落。寒意入骨,但他却毫不理会,继续站在庭前。他的心都已凉了,身子凉算什么。
“婉儿,愿你走后。”他迟迟的望向天空,道。
次日便是婉妃的葬日,除了受伤在床的沈寒云和被禁足的珍妃,皇室的人无不来到墓地为婉妃爱掉。
“娘娘,你要一路走好”彩儿跪在墓碑前,哭得无比伤心。
婉妃对她有着救命之恩,也带给她了多年的疼爱,婉妃死了,彩儿早已把珍妃恨之入骨。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为娘娘报仇。”彩儿发誓道。
白子熙站在婉妃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嘴边一直喃喃的说:“婉儿,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