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飞的长安夜色下,尉屠耆率领着五十人的太子卫队,从皇城西侧的顺义门悄悄的走了出去,五十一人全部穿着一身白色棉布衣服,腰胯弓弩手提横刀。
从颁政、布政两坊之间穿过,便来到了贯穿长安城南北的永安渠堤岸,空无一人的堤岸边,落寞的树枝上积满了白雪,纵横排列的几座河桥,同样在夜色下,经过雪花的点缀,变成了白色的玉带一般。
黑色的永安渠冰面上,铺了一层黑白相间的雪花,随着天空继续纷飞飘零的落雪,继续前赴后继的想要以纯白色铺满整个永安渠。
“头儿,海东青就是从这里消失的,但它飞的太快了,估计还有下雪的原因吧,末将跟踪到这里后,就没看见它的身形了。”一个兵士踩着脚下薄薄的积雪,走到尉屠耆跟前,指了指河面的上下游说道。
一身白色的棉布衣服,加上身上堆满了雪花,高大的尉屠耆就像是一头狗熊义阳,络腮胡子上面也沾满了雪花跟,哈气融化的水珠,两眼望了望永安渠对面的金城坊,又看了看永安渠,低声问道:“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脚印么?”
“没发现,除了咱们的脚印,没有其他人的脚印,就连野狗的脚印都没有。”兵士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那特么的会飞到哪边去?顺着永安渠往南再过两坊之地就是西市了,总不能把人藏到西市吧?会不会太显眼了?”尉屠耆抹了一把胡子上的雪花,有些为难的说道。
“那会不会是在最后面的安定坊?那里可是出城的好地方,光化门、景曜门、方林门,可都是很容易就出去的。”另外一个兵士,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北面,相隔两坊之地,就是长安城北城墙的地方说道。
“我看不像,那里紧挨掖庭宫,把殷王劫持后藏到这边,这不是找死么?敌人肯定不会这么傻的。”尉屠耆也没有办法了,这一刻,真想脱下来一只鞋,干脆的以扔鞋来决定去哪一边了。
“正所谓反其道而行之,劫持了殷王,还有两个宫女,想来他们不可能去西市吧?那里人多眼杂,很容易暴露的,而背面紧挨城墙的这几坊地,就不一样了,看似贴着掖庭宫,但这里百姓很少,基本上都是外来人租住的比较多,所以末将认为,应该往北行。”兵士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而就在他们发表见解的时候,紧挨北城墙的安定坊内的一处宅院里,李旦正抱着一只鸡,窝在床上睡的正熟,两个宫女侍奉在侧,虽然神情交瘁,但还算是比较平稳祥和,显然并没有人为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