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换李贤府邸的奏章,往李治跟前一推,冷冷说道:“李贤做贼心虚,为了拉拢王本立保命,自愿跟人家调换府邸,这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在安西,换做其他地方,李贤一介庶人,谁会正眼看他一眼?王本立跟他相交,看的是谁的面子?难道是他李贤的吗?还不是看的皇室跟我李弘的面子?”
“那为何王本立要如此克扣他?为何王本立要与牧族人谋反!你怎么解释?”李治烦躁的翻了翻奏章,也不知道看进去没看进去,随手扔到一边问道。
“到底是王本立要造反,还是他李贤蛊惑王本立要造反,薛仁贵、黑齿常之、张柬之都不曾提及,这里面您敢说,就没有问题?”
“你到现在还怀疑李贤?”
“是他贼心不死!自己想要玩火儿,却料不到自己没办法掌控火候,以至于王本立根本不拿他当回事儿,如果李贤只是一介庶民,老老实实的被流放,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吗?”李弘脸色很不好看,冒着大逆不道的风险,顶撞着李治。
甚至,当他说完后,已经做好了龙爹发怒,把桌子上所有奏章都推倒的准备了,但令他想不到的是,李治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而后缓缓的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养神。
“你说的与你母后所说一摸一样儿,如果李贤老老实实、本本份份,巴州断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但……。”
“不可能,我不会让他回长安的。”李弘不容反驳的说道。
李治半张着嘴,脑子里全是来时武媚泼冷水的声音:“您去吧,李弘决计不会同意的,不过你倒是可以让李弘把李贤的两个孩儿,接回来,这点儿他倒是会同意的,毕竟,如今他也已经为人父母了,能理解这些。”
李弘看着李治退而求其次的要求,长叹口气,在对面再次坐下来,有些沉重的说道:“李贤罪该万死!儿臣这些年辛辛苦苦经营的安西,就这么被他用两三年的时间給破坏了。七八百人的暴动虽然是小暴乱,但……却是給其他牧族人,其他部落开了一个头,给了他们以后反抗我大唐的提示!儿臣如何能够现在就接回他们的孩儿?儿臣如果这么做了,对得起那些以命在安西厮杀的兵士吗?”
“我只要他的儿子回来,他们是无辜的,李贤是死有余辜也好,罪有应得也罢,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也管不了。但……孩子同样乃是朕的皇孙!朕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安西跟着李贤夫妇受苦受难!”李治眼神不再愤怒,反而看着李弘,像是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儿。
李弘不答话,只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