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皓躬身不起,眼泪落在脚下,浸入浅白的雪面。
大家见他如此,也是替他难过。
今天这事,他们许多人都是跟着叶老太太的骂声一路看到结局,对叶家的事儿,也知道了不少。
因而,同情叶案首遭遇之余,也不免为他难过。
被自己的至亲长辈如此伤害,就像在心口捅刀的感受。
心在滴血。
“叶案首,你不必自责!这事不是你的错!”一个妇人看着心疼连忙安慰起来。
这叶案首才二十岁,比她童生儿子还小两岁呢。
“是呀,清官尚难断家务事,何况你一介晚辈,这事自有你族里长辈来说道。”
另一个妇人也劝慰着。
“起来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怪不得你。”郑先生走过来,扶起叶子皓。
看着年轻书生泪流满面,也是无奈摇头。
“回去吧,你媳妇怕是也在难过心焦了。”郑夫人走了过来,拉起叶子皓的手臂往巷口拽。
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若不拽他走,怕是不知回去的。
好好的前程似锦,谁知摊上这样的浑人奶奶,真是让人不知如何说道的好。
“陈飞,今天连累你了!”叶子皓走了几步,突然转身,朝跟在后面的陈飞也是做了个大揖。
“表哥你说哪里话!我娘嫁了我穷爹,外婆嫌弃我家穷,看不起我娘!看不起我们兄弟姐妹!这又不是你的错!”
陈飞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把叶子皓拉起来,气愤地说着。
“这世间嫌贫爱富之人,多不胜数,但连亲儿女尚能如此相待,这叶老太太也是本县第一人。”
“快别说了,叶案首又要哭了……”
随着妇人们的同情之语,其他人也纷纷沉默地看着叶子皓,给他们让道先走。
郑夫人不放心,一直把叶子皓送到隔壁院门口,又低声叮嘱了陈飞要多劝着些。
在这看热闹的人里,只有郑夫人与叶家走得最近,也是与叶青凰打交道最多的。
叶青凰是否孝顺贤惠,她自然也是最清楚的。
刚才在人群里时,郑夫人也一直在和相熟的妇人说着叶子皓与叶青凰的好。
她是举人夫人,又是叶家近邻,她说的话自然也会得到大家的信任,再传出去,也能替叶子皓挽回些声誉。
院门原本就开了一条缝,只是没人敢走出去。
在他们走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