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我有更多机会一展抱负,我还能做得更好,但这件事却生生阻断了我的前途不说,也阻断了我一展抱负的机会。”
“十多年寒窗不说辛苦,但已走到这个位置,突然就没了,不说得失心,心中也必有意气难平。”
许靖言坦然说出自己的感受。他是假想若自己遇到同样的事情会如何,说的都是真心话。
叶子皓没有立刻回应他,因为叶子皓心中清楚,便算有人以他设身处地来想,也不可能真正设身处地。
首先,他心中当然不甘不平,只是他不想对这帮后辈说出来罢了,只有当着齐老院长时,他才能毫无压力地说出这种情绪。
因为老院长和许先生懂,他们做为师长前辈可以包容他的负面情绪并予以开导。
而眼前皆是还要他开导的年轻后进,他岂能以同样的方式待之?他只能藏起不好的心情,将积极乐观的姿态展现在他们面前了。
这时,乔楠嗤笑一声:“你仍不平是因你放不下,抱负也是放不下,只是你的抱负只能在这个位置上才能施展吗?”
“我能放下,是因为我想到叶大哥就算不在这个位置上,也一样能施展他的抱负,他不执着于一个位置,他的目光便能看得更加广阔。”
“而我也假想了一下若我遇到同样的事,为何我立刻认同了叶大哥刚才的话?因为我想到的便是这个。”
“靖言你自幼受到的教导毕竟是严格的,科举入仕是你打小就奋斗的目标,已经根深蒂固,若你放弃仕途不为官,你心中接受不了,才会仍觉不甘。”
“而我,出身小商之家,打小街头混大,读书一展抱负固然是我所愿,但若此路不通,我便去行商发家。”
“将我家产业做大,做到这天下都有我乔家分铺,我放下权却有钱,我一样能做许多事,也就换个方式一展抱负。”
乔楠说道起来丝毫不因弃文从商觉得可耻,是从上品沦落为下品而迟疑,他神色坦然地解释自己为何在刚才说领教。
许靖言听得表情微怔,却没有出言反驳。
其他人听了,也有人露出思索的表情,有人却是点起了头,认同乔楠说得有理,甚至有人低声附和,认为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你们说得都不错,就算你们担心以后会遇到我同样的情况,也不可能照着我的决定一模一样去做。”
“每个人的性格和生长环境也不会一样,立下的目标、追求的理想、能否妥协的底线,都不一样,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