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凌乱的堆着各类报表和文件,从她眉间隐藏的忧郁和焦虑来看,她正面临困境。
“你说什么?”她素养再好,听到扬飞说来找鸡,也是俏脸一寒,马上就要发作,“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胡说八道!”
改革开放后,很多词语都变了味。
小姐不再指富贵人家的闺女,鸡也不单纯指家禽。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侮辱过!
如果眼神能杀人,杨飞早死过千千万万遍了。
杨飞云淡风轻:“你别激动,我是说,来找个机会。”
一个生产部的职工,想来销售部找个机会,没毛病。
想起刚才的误会,她哭笑不得,脸上的寒冰,渐渐消散。
杨飞正要开口说话,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对不起,请稍等。”她很有礼貌的对杨飞一笑,然后伸手拿起电话。
杨飞的视线,跟随她的手掌移动。
看女人要看手,从她的手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有着极好的学识和教养。
杨飞由此判断,她靠的不是干爹,而是亲爹。
这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和教养,只有从小富养,才能形成。
“高总,我知道了,好的,我一定尽力拓展销路,好的,我明白。”电话不长,她放下听筒,眉间的忧虑加重了几分。
她抬起右手,优雅的将一绺头发撩到耳朵后面,问道:“杨飞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杨飞双手自然的交叉,放在腹前,望着她秋水剪瞳般的妙眸:“厂里积压的洗衣粉和肥皂,有多少?”
“什么?”她听清楚了,但又觉得不可思议,眼神里带着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个生产部的质检员,跑到销售部长办公室,风度翩翩的询问起库存?
这算什么事?
她觉得荒唐,很想用笑声来释放内心的压力,但良好的教养,将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压制住了。
杨飞明白她所思所想,淡然笑道:“产品积压之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只是想知道具体的库存数量。”
“对不起,这是商业机密,我无可奉告!”她口气冰冷,不容商榷。
如果让外界知道日化厂的库存状况,她香肩上的压力,将会更重。
“不好意思,还没请教部长贵姓芳名?”杨飞说完,又解释了一句,“我才来厂里,对你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