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柳宅,寻那柳林氏帮着打听。
钱孙氏虽然心中另有打算,却不会在这等事情上跟丈夫别苗头,钱、柳两府多年相交,她明白柳家持家严谨,柳林氏口风严密,绝不会出去乱说,便径直寻了上门。
柳林氏一口便答应下来。
没两天,正巧季清菱病体康愈,跟着顾延章一同上门致谢,柳林氏趁此机会,旁敲侧击问了几句。
顾延章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对这些问题格外敏感,脱口便肯定道:“家中早定了亲,只有些原因,需得回了延州才能昭示。”他恳言道,“师娘,我父母皆已不在,若是将来成亲,还需您同先生帮着成一回六礼。”
他嘴上这样说,目光不由自主便望向了正在里间,那一处,季清菱正同柳家的一位姑娘说着话。
顾延章行事做派实在是极为讨人喜欢,他做柳伯山的学生,尊师重道发自内心,对柳林氏也是一般的亲近。关系是处出来的,他这样的态度,无论谁见了,都会生出几分欢喜来。
柳林氏听了,果然十分欣慰,觉得丈夫这个学生没有白收。她这个年纪这个身份,能帮上喜欢的晚辈忙,比收到仪礼还要开心许多倍,连连点头道:“你且放心,这事你不找我,我还要生气。”
她循着顾延章的眼神往过去,瞧见季清菱侧着头跟自家孙女在玩九连环,神色十分认真郑重,忍不住便笑道,“你这妹妹着实惹人喜欢,若是没有合适的夫家,我做主帮着说一个吧。”
她本是出自好意,毕竟季清菱父母双亡,只有这一个哥哥,顾延章出头还有好几年要等,将来年岁少不得就上去了。这种事情,若不是她当真把顾氏兄妹当成了自家人,绝不会揽在身上。
顾延章开始还看着季清菱,嘴角含笑,等听得这一句,几乎吓出一身冷汗,他双足一阵发软,连忙道:“我家妹妹早有了人家,只是有些隐情,待回了延州,一并要麻烦师娘帮忙!”
柳林氏应了,倒觉得有几分惋惜,笑道:“好人总是订得早,我还想着难得有这样整齐的小姑娘,想说与我娘家侄儿……”
哪怕顾延章再尊师重道,此刻心中也要骂娘了,他捏一把汗道,陪一回笑,总算把此事应付了过去。
柳林氏得了答复,本要同钱孙氏说明白,不巧对方忽然有事去了一趟临县,许久不见踪影,只得权且将此事放下。
季清菱无知无觉,自顾自同柳家的小姑娘打起交道来。对方比她年长三岁,闺名沐禾,已经定了亲,明年便要出嫁,性格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