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一点垫垫肚底,待我来了,再一并吃一回。”
一桩小事,他翻来覆去的,却并不自知婆婆妈妈,只觉得要紧得很。
季清菱见他这样上心,心下也甚暖,点头道:“我醒得了。”
一时二人各自低头,不再多言,只静静把早饭吃了,时不时你递我半张饼,我帮你舀一小碗浆饮。
秋月侍立在一旁,好几回想上前伺候,却是总插不上手,她要去分饼,可见自家少爷那一幅笑模样,又觉得此时不该自己去,要去递菜,自家姑娘早挪好了,忐忑了半日,等好容易下定决心无论多挤不进去,也要好生尽一回本分,那边季清菱已经放了碗筷,招呼她要漱口了。
她尴尬异常,只觉得自晓得家中两位主家乃是一对夫妻自后,如今连个丫头也不好当了,常常不知道甚事该自家干,甚事不该自家干。
难道真是年纪大了,不如前几年心思纯,连眼色都不如从前好使了?
且不说秋月这边自省了半日,一旁两人吃过早饭,待下人把碗碟撤下,便说起话来。
顾延章问道:“才来时你手上拿的着那几张纸,是宅子的样子?”
季清菱点点头,道:“我想着未必在延州住多久,家中那老宅子便不着急盖,便是当真要重修,砌墙垒瓦的,没有四五个月,哪里造得好。况且昨日我喊人打听了一番,如今延州人力实在是高,咱们没必要凑这个头,倒不如放到将来盖,此时也不着急,先买个屋子住了——左右也就是大半年的事情。”
又道:“也不晓得甚时开州学,我见这城内情况倒也还好,虽然人脚杂乱,杨平章将晚间做了宵禁,夜晚不乱,白天不随便出门,便不要紧。”
两人就住宅一事谈了半晌。
住客栈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许多东西摆放不开,也人多口杂的,还是要早些寻个地方搬了。只城中如今虽然重建了有大半年,能拿来出卖的房舍依旧不多,想要找一户合适的,更是未必有那样简单。
“左近就是那一些,我先找中人看着罢,其余不论,只要墙高房固,将就住一住,明年考完发解试再说,反正也住不了多久,明年便要进京省试了。”季清菱最后道。
顾延章并无异议。
只要屋舍足够安全便好。
反正考完发解试,便要进京,延州也不会留多久。
两人从未把延州城内这一个小小的发解试放在眼中,能在蓟县那一处地方院考头名,又从良山千锤百炼出来,回回旬考都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