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上四十余日,便能回来了。”
然则当真能安安稳稳吗?
随口同秋月应和了两句,季清菱在心中却是忍不住苦笑。
这话也只能嘴上说,心中是半点也不敢相信的。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的舆图,把其中几个山谷、狭道的名字都抄了下来,一时之间,竟有种冲动雇几个镖师过去看一回。
当日顾延章匆忙去应役,吩咐松香掐着点去顾府送信,等到信那样晚送去了,那一处依旧并没有半个人去代役。
这是想要做成逃役的事实了。
既然一心想要置人于死地,哪里会只有一招。
季清菱换了一支朱砂笔,单独圈出三四个山头的名字——这几处路险山陡,人迹罕至,若是谁要在半途之中行加害之事,最是方便不过了。
想要五哥的家财,首先得要把人给弄死了。
应役之时死不了,还有路途之中,还有矿山之中,乃至服完役,回来的路上都能叫人下黑手。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并没有半点作用,季清菱还是忍不住对着那纸圈圈画画,涂来涂去,算着从这里到那一处要多长时间。
秋月多少也猜得到几分自家姑娘的担心,她道:“不若叫松香去一趟定姚山,看看少爷如今情况如何?”
季清菱摇了摇头,把笔重新放回了笔架上,将那纸揉成一团,扔到了一旁的竹筐中,道:“算了,并不顶用。”
无论是镖师,还是松香松节,都不顶半点用。这一回乃是押解军需辎重,途中闲人不得窥探,等到了定姚山,更是军需重地,等闲不得轻易进出。
况且就算进去了,能时时守在五哥身边,看顾他不被算计吗?
季清菱转头看那一幅延州城辖下舆图,盯着定姚山一点米粒大的地方不放。
按着原来的事迹,应当是不会出任何问题,也不会有任何闪失的,可是自自家来了,凡事都未曾按过原来的轨迹,那这一回,又会不会有什么变数呢?
一瞬间,季清菱竟然有些后悔起来。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提议回延州,而是让顾延章老老实实在蓟县应考,说不定也能得一个状元,又哪里有此时这些事情!
她有些心烦,虽然知道顾延章身怀武艺,又能随机应变,以他之能,便是绝境,也许也能寻出一两丝生机来,可却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在此处干等,好生烦躁!
正要转头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