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止里正,还有两个从人,三人进得们来,连茶也不喝,坐也不坐,那里正先行了一礼,便忙道:“实在冒昧,叨扰娘子了,只是昨夜上元,城里头走失了许多小儿,在下接了令,要一家一家找一找。”
自出了走火并衙门审案一事,街上的里正、巡铺都得了上头吩咐,要好生看顾这一处西小院,是以里正此回来,态度极好。
听到是找小儿的,季清菱倒是放下心来,回道:“昨夜我家在街上捡到一个,找不出是哪一家的,正待今日要送衙门,你们来得正好。”又转头对松香道,“去把那孩子叫起来罢。”
里正听得她这般说,急急上前两步,问道:“捡到的小儿几岁?”
季清菱回道:“四岁,叫张璧,父亲叫做张待。”
话刚落音,她便见面前几人松了口气,一名从人几乎是飞也似的跑出门去,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松香同秋月便把正揉着眼睛的张璧给带了进门。
张璧见了里头一个里正,一个从人,十分警惕,跑到季清菱身后,抓着她的衣摆不肯放。
里正打量了一下来人,心知事情八成有了谱,忙问道:“小公子可是叫张璧?”
张璧把头连连摇了半晌,道:“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季清菱指着那里正对张璧道:“这是衙门的官人,特来寻你的,你把家里事情同他说了,便能快些找到。”
张璧只躲在季清菱身后,小声嘀咕道:“昨日骗我的人也说自己是官差!”
里正十分尴尬,却只得硬着头皮往下接,问道:“小人不是骗子,小公子可是张提举家的?”
张璧只把头摇了又摇,不肯说话。
几人顿时僵持住了。
倒是季清菱听得那里正如是说,十分奇怪,问道:“延州何时又来了一位提举官?”
那里正忙道:“前两日才从京城调任来的阁门舍人,新任延州东路同提举!”
阁门舍人,这样清要的武官官职!
季清菱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却还是没有印象。
按道理,近几年她同顾延章一同看各类邸报,只要是有些权职的,都不该没有印象才对。既是阁门舍人,又知道姓名,怎的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正奇怪,却又不好当着张璧的面问得更细。
幸而没多久,便听得外头匆匆的步履声,一个少年郎打头,后头跟着七八个随从,几乎是大步飞奔般的走了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