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如同一条小溪流在细细地流淌般,清泠舒缓。
李劲忍不住又感慨一回,这女子声音当真是好听。
他从前一下场便过了发解试,其时睥睨众人,着实得了不少人的青眼,当时也得人邀请,去过临州之中那出名的燕楼歌馆,其中名伶歌伎,一样也是自小习文做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声音婉转娇媚,如新莺出谷,相比起来,要胜过这女子不止一筹。
他彼时与那一两名魁首不远不近地处过几回,只以为天底下论起歌喉之美,也再不过如此了。
可如今见了这女子,才晓得原来其实声音并无优劣,只有其人其质的区别而已。
这一管子声音,也许不如那些个艺伶先天出色,可听起来着实是太舒服了。
虽然没有还没有见着真人相貌,李劲心中已是下意识地勾勒起那女子长相来。
应当是十分清秀,也许并不十分好看,但是一定是叫人看着极为顺眼干净。
他还在想着,只听那女子又道:“你我……爹娘、兄长……碑冢已是都立妥了,等发了榜找个日子,咱们一同去祭祀一回,请几位泉下有知,也放下心,还有你家那一笔钱财,也要通福一声才好。”
那男子轻声道:“我会同他们说,请他们都放下心,自有我陪着你,将来无论多少事,不过一前一后,携手共进,多少也不怕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在做了些什么,半日,才听那女子低低道:“过两天又要好生温书了,我算了算时日,虽然这一厢解试才考完,可京城那一头,省试却是近在眼前了,等得州衙发了榜,立时便要启程紧赶去京城,免得来不及应考。”
又道:“五哥,不若我先带着人去京城,赁间屋子住下来,把上下都打点好了,等着你过来?”
这才哪到哪?竟这般自信,认定她那哥哥一定能过发解试了?!
李劲有些嫉妒,又有些心酸。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出场,便断定自家定然能够高中。
然而越是考,便越是心虚了,再无当日信心满满。
突然之间,李劲回过神来,有些狐疑。
延州文气甚弱,除却州学,并无哪间像样点的书院,凡是城中有些文才的,大都在州学之中。
自家虽然是垫底,却依旧考取其中,却是从未听说过同窗之中有这样一号人物,不知他是何来历?
一面想着,却是下头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