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活该!平日里头那般得瑟凶悍,如今倒是得了报应!”
“州里头谁来审?若还是那一位在前头审,怕不是要比谁荷包底子厚了?”
“比钱财,那奸夫好似是个富商,他使够了银钱,吴三估计要白死!”
“吴家也不是吃干饭的!自家弟弟没了,他那几个哥哥虽然不算有出息,却也有点家底,多少也在赣州城里头几十年了,家里头死了人,不讨还一个公道,吴家要被戳脊梁骨的!硬挺也要掏钱出来!”
“还是做押司好,吃了东家吃西家,死个人,也能捞上一笔足足的……”
“噤声!这话怎的好在外头说,小心被人听了去!”
眼见酒楼里头的话题就要转开,却突然见得一人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才一进门,跨进门槛便大声道:“你们听说了吗!新来的通判要审吴三失踪的案子!”
“哪个新通判?状元通判吗?”
有人问道。
进士常有,状元却不常有,赣州城这一回来接任的通判乃是新科状元,这话早早就在城中传开了,人人都等着瞧一瞧所谓的状元通判,与普通的进士通判,又有什么差别。
那才进门的人点头道:“就是他!难道咱们州里还有第二个通判?!”
酒楼里头人人都安静下来,只看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说。
黄板牙却是立时“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急急问道:“甚时审案?”
那才进来的人扶着门框喘了口气粗气,道:“便在今日,未时一刻!我沿路瞧着好些人要去听,不晓得衙门口此刻还有没有好位子站!”
他这话才说完,酒楼里顿时便像热锅里头滴进了一滴凉水一般,炸开了锅,再少人坐得住,十个有八个都结了账,急急忙忙往州衙处赶,只想去听一听新上任的通判判案。
众人有同一志地往州衙赶,沿途见着四处是人,一打听,都是去看新通判审案的。
此时乃是初冬,事情也少,闲人更多,吴三的案子闹了好几天,失踪还罢,最要紧有,实在是太容易引人好奇了,一说起来要开审,都不用撺掇,个个闲人都要看衙门审案。
黄板牙到了地头的时候,衙门外已是聚满了人,闹哄哄的,人人仿佛都是提刑司的提刑官一般,做一副权威状,唾沫横飞地给案子下着定论。
他靠着一张厚脸皮,硬生生挤到了前半截,还没站多久,州衙的正门便由内而外打开了,紧接着,仪门也“吱呀”一声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