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修两分钟文,亲们暂时先别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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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沉默极了,没有一个人说话。
等到见得后头的赣州城门关上了,季清菱才慢慢地将车帘放下,倚回了座位的靠背上。
她此刻心中难过得很,不晓得是什么感觉,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只闭上眼睛,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秋月坐在对面的小几子上,旁边挨着的则是秋爽。
这个从来面上带笑,心憨又心大的小丫头,此刻连手帕都忘了用,正拿手背擦着眼泪,而秋月更是把头转到一边,只恨不得找个地方好好哭上一通。
过了好一会儿,秋月才缓过神来,趁着眼下这一段路还算平坦,给季清菱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小声道:“姑娘润润嗓子……”
季清菱接了过去,把茶盏捧在手中,并没有喝,只坐着发呆,脑子里头空荡荡的。
她还没能从方才的情绪中脱出身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了下来,不多时,从外边传进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是赣州城的州县大小官吏在半路给顾延章送行。
那些应酬声,全不同于方才在州城之中百姓们的字字带血,撕心裂肺,是得体的,规矩的,并无出错的。
听得那些个官场上惯用的话术,季清菱终于渐渐回过神来,心中却只觉得更是难过了。
官吏们送了十里。
这已经是极亲近的亲朋好友才会送的距离了,从礼数上,当真是半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可季清菱总认为,这压根比不上方才在州城之中,百姓们的一声哭。
一整天的行路,从上到下,顾府中人都是郁郁的,连话都少说,歇脚的时候,也没人有心情好好吃饭。
晚间到了驿站,众人各自歇息,盥洗过后,季清菱偎在顾延章的怀里,抱着他的手胳膊,觉得对方的身体少见的有些硬邦邦的。
她也不说话,只拿右手去寻了被子里顾延章的手,与之十指相扣,轻轻拉了拉,又挨得近了,仰起头,亲了亲他的脸。
顾延章的身子终于慢慢柔软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也不说话,只把季清菱抱在怀里。
两人静静地依偎着,直至半夜才次第睡去。
次日一早,季清菱一醒来,就见得顾延章睁着眼睛,一副早醒了的模样。
她有些心疼,也不晓得是在心疼对方睡不着,还是在心疼对方的难过,抑或是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