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夸,这人本就是自己服气的,他实在是有些偷乐,因此时前后俱是人,也不好多说,便把头偏到一边,嘿嘿偷笑了两下。
一行人只在邕州城内稍事修整了一日,次日一早,大军便开拔前往广源州。
作为随军转运副使,顾延章本要留守邕州,居中转运,可因陈灏想着乱民当中除却兵士,还有不少原本的当地勇武也一并起事了,另有些乱民的家眷亲人,其中应当不乏当日受了灾,在赣州城内停留过的。
顾延章在流民当中声望甚高,若是随大军而行,等到劝降之时,说不得能有些作用。
此时广西转运使同转运副使俱在邕州,又有知州、通判等人,有他们负责后方之事,短期之间,应当问题不大。
哪怕能增加一点点劝降的可能性,陈灏也不会放过,他权衡之后,便着着顾延章随军而行。
越离得近,得到的消息就越多。
梁炯起兵造反,一说跟他来广源州的约莫三千人,一说超过五千人,都是按着从前广信军中编制来的。
因广信军常年在南边作战,当年打交趾,主力便是他们,对广源州地理也好,民情也好,十分熟悉。他们抢了吉州、抚州二州的军械库,又都是弓马娴熟的,按着两州呈上去的奏报,梁炯等人夺走的武器,至少能装备千人。
幸好两州俱在内地,从来平安少事,配备的武器数量不算太多,质量也只是寻常,如同神臂弓等物,更是寥寥,否则广信军又熟广南地理,又有神兵利器,再兼多半出身吉州,人人彪悍,真打起来,陈灏带着的这一支平叛军胜率未必很大。
清晨时分,数千人整队完毕,排成整齐行伍,行走在邕州去广源州的路上。
才出城时还有勉强算得上好走的官道,越往东南行去,就越发泥泞难行。
今年广南的雨季格外长,明明已经快入秋了,依旧是下三日,停一日,北地来的保安军适应得十分辛苦,便是荆湖南路的厢军,也未必能扛得住雨中行走,尤其此地雨前雨后蚊虫愈多。
顾延章压在后阵,他双腿夹着马,手中却摊开了一张舆图,正仔细算着下一处落脚的点距离眼下还有多长距离,以目前兵士的脚力,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
难得今日停了雨,不趁着机会多走一些,等到暴雨一来,又要安营扎寨了。
陈灏乃是三军主帅,自然不可能亲自领兵上阵,在估算着距离广源州还有半日左右路程的时候,他便择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又派了张定崖、顾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