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故,邕州人图其中的利润,也常养了马儿卖去桂州。
只是这些马匹大多性情温驯,体型矮小,除了用来驮送东西,平日里头也只能骑着走走山路,想要行军打仗,实在不太堪用。
邕州城内,哪怕是大户人家,最多也就是骑骑滇马,只有少数州中达官贵人才能蓄上一两匹河西、大宛马,顾延章胯下这一骑,乃是从军中特意挑出来的大西马,体格健硕不说,高而壮,皮毛油亮,也神气十足,被他勒住缰绳,停在当地,十分趾高气扬的模样,高高昂着头,连响鼻都懒得给那小卒打一个。
见了这马,小卒登时就知道眼前这一位不是寻常官人,回起话来,自然更是小心殷勤。
顾延章坐在马上,先听得一个“吴”字,又想起对方口音,已是了然于心。
吴益吴知州便是闽州人。
听说他带得许多家人、幕僚过来,总归要安排差事,想来方才说话的那一位,便是其中之一了。
就在两人这一问一答的功夫,吴铺头又叫了几声,依旧无人作答,显然十分恼火,一声令下,便向后头兵卒们道:“这些乱民,简直无法无天!给我上去把头前的全数拿下!”
他带了上百人过来,手中皆是持了木枪,枪头虽非精铸,却也是铁造,磨得又尖又利,上阵应敌也许未必顶用,可用来对付面前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却是毫无阻碍。
自杨奎平定交趾,邕州已是安稳了许多年,守城的兵卒没有经过什么乱事,碰上这近千人,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一群兵卒扑得上前,先还顾忌几分,等被人拥堵在一处,手忙脚乱的,便再管顾不得,开始把那枪棍一通乱使。
守城兵因为能从进城的百姓处抽些水头,相对来说,算得上是个肥缺,暗地里不使几分力气,寻常是做不得的,这些兵卒比起成建制的州兵,少经训练,下手自然更没有分寸,才围上去没多久,便有百姓被打出血来,不仅乱象没有被制住,反倒越发混乱起来。
此时各色哭声,嚎叫声震天,交贼还没打过来,已是有了几分战事惨相。
那吴铺头是个文人,也是个生手,哪里遇到过这等场面,满似自家这百来号人一上得前去,木枪一亮,百姓就要俯首帖耳,老老实实束手就擒,不想众人反抗不说,还搞得一地狼藉。
他一个人远远地地缀在后头,坐于马上,不晓得上前阻拦不说,面上竟是露出了几分惊慌之态,自顾自地发着愣。
城门乃是州衙所辖,与平叛军半分关系都没有,顾延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