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便闹得外头的草市伶伶仃仃的,城中物价飞涨,当真交贼的消息传开,还不晓得是什么情况,届时若是人人都想往城外冲,只会徒耗人力去管控。
那等民众,只要老老实实待在屋中,莫要生乱,壮勇们听话出来打仗,妇孺缩做一堆,最好不要动弹,体力少耗些,粮米也少吃些,等到交趾退了,便算是自家的事情了了,功劳也到位了!
然则顾延章却是不像吴益这般想。
交贼就在眼前,城中真正的兵士只有寥寥数千,如何守城,又如何退敌?
陈灏病重,他与几名副将都一同商议过,都觉得此回交趾来势汹汹,兵力必定不在少数,除却倾城而动,不然并无瓦全之机。
不过邕州也不是半点胜算都没有,城中的兵械、辎重并不少,当日平叛军带得不少神臂弓来,州中府库也有一些,为了平梁炯之乱,担忧届时要一并打广源州,调拨的物资实在不少,只要利用得当,指挥得宜,双方兵力又不至于太过悬殊,守上三两个月,并不是没有可能。
百姓也不傻,你坦白告诉他们,交趾就在眼前,逃也逃不掉了,倒不如搏命反击去抢一线生路,众人无法可选,自会齐心协力,可若是你一味瞒着,等到交贼当真到了下头围城,他们头一个想的不会是退敌,而是慌乱。
到时候州衙一边要守城,一边还要安抚民心,哪里腾得出来这样一只手?
倒不如把百姓的惊慌提前了,过得两日,交趾真的到了,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况且此时城门处这般混乱,若是没有一个大消息,也着实镇不住。
果然,听得卫七、杜二忠的话,下头一阵喧哗。
众人再无心思去做旁的,却有人大声叫道:“交贼来了,还不叫我们出城同家中人说!城外人的性命便不是性命吗?!”
这人话一出口,人人皆是一阵鼓噪,眼见又要闹腾起来。
卫七吼着嗓子大叫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此时回去,走回得家要什么时辰了?你说话别人就信得?你说话比得上朝廷说话效力强?若不是你等在此耽误工夫,衙门早抽出人手去一一通传!”
又道:“莫要拦着我等出城通传外头陈节度的大军,他营中有宝马,莫不比你们行路要走得快?你等走出城门,若是遇上交贼前锋,被俘了去,莫说通知家人,便是自己性命也保不住!”
杜二忠又用土话喊了几回。
城门处聚拥的人都被说得心中犹豫。
卫七又叫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