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手,任由那刀掉在地上,自己却是慢慢地上得前去,对着对面那人大声道:“勾院,王某幸不辱命!”
顾延章站在众人前头,听得王弥远这寥寥几个字,却觉得自己悬了半日的心,终于踏踏实实地落了下来。
他没有回话,只上前两步,不顾王弥远满身的汗臭与血污,伸出右手,与对方重重握了一下拳。
王弥远才一路杀完敌,全身热血沸腾,大声问道:“只不晓得那信使而今何在?”
顾延章展颜一笑,同样朗声回道:“城中信使已是悉数出城,足有骑兵三十护送!”
又转头对着其余围着的兵卒道:“诸位已是瞧见骑兵之威,不过寥寥三百人,已是能冲得交贼帐中死伤一片,再不成军!而今我城中已是派出信使去往潭州,该处有河西马两千余匹,信使手中持着陈节度军令并调令,抽那两千河西马南下,潭州至我邕州,若是快马加鞭,不用半月便能到得,只要再守城二十日,候得两千骑兵抵达,便是交贼当真有十万兵力,又有何惧!”
他大声道:“从前在延州,我大晋便靠得数千骑兵杀尽数万北蛮,如今在邕州,何愁不能靠得两千骑兵,杀退十万交贼?!”
王弥远与三百兵卒就立在城墙之下,满身血汗,而远处交趾营中的场景城中众人虽未目睹,却已是听得交趾营中远远的惨叫与吵闹声,更兼此时见得众人全军而返。
此一个实例就在面前,比起口头夸耀骑兵之威百句千句,还要有用。
比起等朝中全然不知道何时才能到的援兵,这一处潭州将要来援的两千骑兵,却是就在眼前。
原本心中还带着忐忑的城中守兵,却是个个士气大振。
有人忍不住大声叫道:“杀退交贼!”
站在他旁边的人跟着大叫起来。
“杀退交贼!!”
紧接着,城下人人跟着齐声大呼。
“杀退交贼!!!”
这一声又一声的呐喊,却没有吓到城中百姓。
四处城门皆已紧闭,城中无人能对外通传情报,顾延章早早便着人在城中宣扬衙门准备派兵向潭州抽调军马,用骑兵击退交趾的消息。
今日这一场骑兵出城,看起来似乎十分简单,却是他计划了许久的结果。
邕州城的守军与交趾兵在城外战了不止一场,可大获全胜的,只有王弥远那一回。
顾延章从不觉得平叛军中其余副将的带兵能力及不上王弥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