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延章微微一怔。
季清菱已是又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面问,一面拿手去探他额头的热度。
顾延章握住她抚在自己额头的手,拉下来放在胸前,摇头道:“不妨事。”
季清菱却是用右手反握住他的手,认真地道:“五哥,你平日里在想什么?我问了松节,他说你一日能睡两个多时辰,虽是少了些,却也不至于这样累……我白日见你时便觉得不对,眉头总是皱着的。”
又把左手抬起来揉了揉他的眉毛,道:“面上也总是不得意。”
复又问道:“五哥,你睡觉时都在想什么?”
顾延章听得一愣。
他睡觉时都在想什么?
白日忙于军中、州中事务,夜间独处,除却挂心家中的这一个人,又念着白日的事务,更多的却是想着在他指挥下死去的兵卒。
他已经竭尽全力,可世事依旧不以人力为转移。
虽然撵走了交贼,但邕州城被围数十日,军民死伤两万余,平叛军中两名副将都战死在城墙上,王弥远重伤,眼下都无法站起来,其余认识的军中将士,更是倒下了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