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的这样早!”季清菱看了看天色,竟是有些惊喜起来,情不自禁地笑着迎上去道,“五哥吃了晚食不曾?”
顾延章忙了一日,只在中午对付着吃了点东西,此时听得问话,见旁边只一个秋爽,也无外人,便先去拉季清菱的手,握在手里牵定了,复才摇头道:“不曾吃得,家中可是有粥,拿两碗稠稠的与我吃了垫个肚子。”
此时已经入夏,一来天热,二来前边几个月为了省米,一府上下一日三顿都是喝粥的居多,这一阵子虽然自荆南、广南东路调运过来的粮秣、物资已是渐渐齐备,另有许多商人也闻风而至,可家中却一时还没改过来,依旧是吃的粥水俱多。
季清菱忙道:“我晚间也是喝的粥,想来眼下还有剩余的。”
说着先转头交代秋爽去厨房取,复才回过头,有些犹豫地问道:“还是叫厨房正经做顿实饭吃罢?我一日都在家,也少走动,喝些粥水不打紧,五哥总在外头跑,吃这汤汤水水的,怕是要抵不住。”
顾延章摇了摇头,道:“跑了一日,反倒是没胃口,眼下只是肚子饿,却还是什么都不想吃,只拿粥垫一下算了。”
他见四周花木甚多,枝干、草叶间不少蚊虫飞来跳去的,便拉了拉季清菱的手,道:“天有些黑了,四处都是蚊子,我同你先回厢房里头罢,莫要在此处站着,被咬了也不知道,一会又要受痒。”
两人回得厢房,季清菱自去洗手,顾延章却是去把马靴换了家常穿的鞋,等到二人整理好了,恰好见得秋爽提着两个食盒进来。
食盒里除却一小锅粥,也不过两三个小菜而已,她连帮忙的小丫头都不用,便把盘盘碗碗都摆好了。
因顾延章常说“一人吃饭,实在怪没意思”云云,纵然季清菱已是吃过,却也盛了小半碗粟米粥陪坐着。
她想起晚上吃了一盘小菜,里头加了足足的姜丝同白醋,酸酸辣辣的,十分开胃,此时便在桌上扫了一眼,特把那一盘子挑得出来,挪到顾延章面前,笑道:“五哥吃这个!”
又道:“若是吃了有胃口,就叫厨房现在做饭——火是现成的,要不得一刻时辰便能做好,再炒两个小菜送着吃。”
顾延章囫囵喝了一碗粥,先把肚子垫了底,也没那样饿了,正探出手去要夹菜,听得她这般说,却是失笑道:“这样怕我饿肚子?”
季清菱认真地点了点头,叹着气道:“其实是怕五哥瘦……来了这广南不到一年,瘦了好多,本以为我到了能将你养胖些,谁晓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