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邕州任过官的,可那少说也是一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间都过去了这样久,广南又于十余年中屡次历经战火,说一句难听的,从前种着水稻的田,如今都不知道是在长草还是在长菜,而枢密院中最熟悉广南情况的杨奎已然身故,陈灏正在镇守邕州,至于其余官员,也有不少正在坐镇其余州、路军情重地。
遇得这样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怪不得要着急把才从邕州回来的顾延章给召进宫中问询了。
与自己要弹劾的事情比起来,大晋讨伐交趾的军情大事自然要重要了不止一点半点,想通了这一桩,对自家被扔在一边坐冷板凳,郑时修便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一旦顾延章进得殿去,问得起来,想来定是不仅仅限于广南、交趾军情,多半还要交代些有关州城重建、抚济难民的底细,说不得还要多问问疫病情形,这般一问一答下来,没有一二个时辰,应当是出不来的。
也不晓得天子与两府重臣,会问延章什么,这一回,又会给他任什么官……
一面想着,郑时修一面喝着茶,倒是觉得时间没有那样难过了。
郑时修的推测并没有出错。
崇政殿中,确实是天子赵芮正与两府重臣议事,然而他召见顾延章进宫,却全是阴差阳错。
一个多时辰以前,坐在崇政殿中的赵芮只觉得脑壳里头砰砰地响,仿佛有几个人在他的脑子里扎了根,轮着敲锣打鼓一般,一时一刻也不停歇。
下头的枢密使郭世忠正据理力争道:“陛下,交趾要打,可国朝却也不能不顾!潼川、雅州、泸州接连生乱,大理也隐隐有动,抚州更是才平息下来,必要兵卒驻守,至于秦州……向来都是要害之处,如何能够轻忽!而今已是将荆湖厢军调往广南,保安军也抽了一万,镇是决计不能再动的!”
他顿了顿,立时又道:“交趾必要征讨,可却不能为着征讨交趾,而将北地、西地置于脑后!须知秦州的藩人、夏州的蛮子,另有真定,抚州,哪一处的蛮夷都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自去岁裁撤了广信军之后,延州、川蜀几处本来就兵力不足,一旦兵力弱了,前头交趾还未曾有信回来,后头若是被人趁虚而入,又当从何处调兵!难到要把行到富良江的大军从交趾给叫回来吗?!”
郭世忠话刚落音,立在一旁的范尧臣便道:“枢密此言差矣,自杨平章回朝,延州已平,北蛮壮力十不余三,便是有心来犯,也无力调用那样多兵力,上回说要从保安军、镇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