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中果真掏出了那一枚香囊,证据确凿,更是无法逃脱要挟。
杨义府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胡月娘,又冷冷地盯着李程韦,只恨不得生噬两人的血肉。
李程韦已是走到他的面前,依旧是笑呵呵的一张脸,却是低声下气地请道:“杨官人,那妇人如此血口喷人,不妨就把袖子里头的口袋掏得出来,叫她死个明白罢!”
秋高气爽,京城里头雨水也少,这一日才过巳时,金梁桥街的偏厅里头,季清菱已是早早起来,正无可奈何地陪坐一旁。
客座之上,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女正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姐姐实在是太过小心了,果真救了人,即便施恩不图报,行善不留名,却也不至于如此谨慎,自上回在上林苑中与你遇得,我家兄长足足大半年间都一直在派人四处寻访,半点音讯也无,若不是今次翠玉恰好见得你家丫鬟,难道果然要瞒过一辈子不成?”
她面上带着几分病弱,可性子倒是略有些活泼,坐下来这小一刻钟里头,嘴上几乎不曾停下来,谢了一回又一回。
此人正是季清菱与顾延章在去往延州路上,自虎口处救下来的其中一名少女,胖老头孙宁的女儿,参知政事孙卞的幺妹孙芸娘。
她今次闻讯而来,带来的仪礼单子足有厚厚一叠,铺得偏厅地上一大片都是礼盒,其中大半都是她自己选的,此时一一说来,显得诚意十足。
人都来了,东西也带了,季清菱自然不能推辞在外,只好一面叫秋月去备回礼,一面同对方在此处坐着说话。
她见孙芸娘面上带着几分病弱之态,回想起上回在上林苑中遇见之时,对方的面色也是如此,而今明明已是过了大半年,按道理一个小姑娘生病不至于拖这样久,可其人却是依旧不见好,便问道:“眼下天气早白日热,晚上凉,你是不是不小心受了暑气,怎的面色有些倦倦的?”
孙芸娘笑了笑,地道:“姐姐,我在娘胎里时长得不好,奶娘说我六个月便落了地,好容易养活到今日,大夫只道五脏俱未长全,是以患有心疾,自小身子便不太好,你有时见得我无精打采的,其实并不是有意,只是果真气力上不来,将来莫要怪我才是……”
她谈及自己的病症,毫不避讳,说起话来一派天真烂漫,倒是十分招人喜欢。
季清菱触景生情,物伤其类,不由得想起从前自己时常卧病的日子,免不得对孙芸娘便生出几分亲近之心来。
她本来亲和力就强,长得一张温柔无害的脸,再兼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