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小人并未插手啊!”
田奉并未答话,一旁早有差役拦道:“上官自有定论,未问你话,你莫要多言!”
且不说这一处嘈杂不已,徐三娘的棺椁边上,四名仵作却是惊疑不定。
几个都是多年的老人,验过的尸首不下百具,凭着从前经验,一时之间,竟是拿不定主意。
张久小声道:“粪门不见胀绽,当不是因砒霜而亡……这根长钉足有五寸,方才见得胸骨凹裂,当是长钉大力刺死……”
另有一名提刑司中的仵作摇头道:“非也,此根长钉不见拔出,胸骨虽然凹裂,形状仍在,当不会因此而亡,仍可能救!”
苏四则是皱着眉道:“只恨尸骨入土太久,若是当日在停灵时便能见得,多少也能看出究竟有无挣扎痕迹。”
另一名仵作却是不甚赞同张久之言,道:“此具尸首全身骸骨青黑,腹部鼓起胀大,眼珠凸耸,此乃砒霜中毒之状,虽说粪门不见胀绽,可凡事总有例外,便是吃了同样剂量的砒霜,不同的人症状也不尽相同,并不能因此判断非因砒霜致死。”
他一面说,一面指着已经被泡入一旁醋水中的铁钉,道:“此具尸首虽说被长钉自胸腔大力贯入骨中,胸骨凹裂,可形状仍在,以我从前经验,如此伤势,并不致死,比起被铁钉钉死,还是砒霜毒死可能性更大!”
四人各执一词,所言尽皆有理,却是谁也无法说服谁。
验尸结束之后,仵作们需要签署呈报文案,可各人意见不一,一旁填录勘验情况的吏员也只能将他们验出来的形状一一登记好,到得最后的呈词之处,却是卡住了。
此处仵作迟迟没有做出勘验结果,权知京都府田奉已是有些等候不住,他见得顾延章在此处站着,索性提步跟着走了过来,问道:“怎的回事?尸体已经验罢,难道还不能查出死因不成?”
能坐到权知京都府这个位子的官员,几乎都在外做过几任亲民官,不但要履历出挑,能力出众,还要治政能力上佳,屁股做得足够正,才能稳稳待着。田奉虽然在这个位子上坐的时间并不长,可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在外地州府军中任官二十余年,从幕僚官做起,头一回得官便是安庆军推官这样一个职位。
推官本就要负责审案、查案,虽然未必亲自验过几回尸首,可寻常的情况,他多半都见过,说一句直白的,能做到高官,又有谁人会真正是个庸才?
几名仵作听了,自然不敢敷衍,张久连忙出来将徐三娘的情况说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