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章又问道:“他当时是否坐在此处?”
李升看了过去,见李大田坐在椅子上,眼神微闪,道:“倒是不太记得了……小人正同主家说话,忽见他冲得上前,一时来不及防备,就见主家被割了耳朵……倒是不曾留意他先前是个什么动作。”
顾延章不予置评,看着一旁的吏员记下了,复又问道:“你当时是站是坐?”
“小人站着。”
“你家官人是站是坐?”
李升犹豫了一下,道:“……与小人一般……也是站着。”
顾延章问道:“你站在何处?且去站来。”
李升半低下头,过了几息,复才上得前去,站在了李大田坐着的交椅前头几步,背对着他。
“李程韦站在何处?”
李升想了一下,指着距离自己两步开外,道:“主家那时站在此处。”
顾延章点了点头,再问道:“你可还记得此处摆设可有变动?”
李升看了一圈,道:“小的并不住在此处,有些小的东西,一时分辨不出来。”
顾延章道:“小的暂不去说,单说这床、桌子、交椅、梅瓶、香炉摆放可有变动?”
李升仔细认了一会,道:“应是差不离。”
一时顾延章又叫了王勾、佟山并今日曾进牢门的几名刑部官员一同进来辨认。
众人皆说没有变动。
问到此处,另有两名大理寺的吏员自外头进来,手中提了个盒子,禀道:“顾副使吩咐要拿今日那伤人的匕首来,便是此物。”
一面说着,把那盒子打开,果然取了支匕首过来。
顾延章虽说早从仵作的验查文书上得知了详情,此时依旧上前两步细细看了。
这东西瞧不出什么材质,匕首柄处乃是木制,刀身虽然不厚,倒是挺结实的,整个只有半手长。不知是不是今日斩耳朵斩的,匕仞处已经有打卷。
他拿布包着匕首挥手试了试,复又问道:“那猪耳朵呢?”
提盒子的吏员忙把那木盒的第一层格子提出来,露出第二层放着的东西乃是小半只猪耳朵,已是修得同人耳相似的形状。
一时另有一名吏员取了把寻常匕首过来,顾延章接过,着人把那猪耳朵钉在墙上,自己拿那形制差不离的新匕首自上而下劈斩了一回。
这匕首刃已是磨过,却只是寻常材质,并非削铁如泥的利器,那猪耳朵又是肉,虽有墙支在半空,到底并无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