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衣锦食珍,当日状告陈四渠贪图的那点银、货,在寻常人家看来可能数目庞大,可于李程韦而言,根本称不上伤筋动骨。
此事无论说与谁人,都不会觉得李程韦有必要为了这个官司铤而走险,亲去杀了陈四渠。
他虽无明证,却无动机,虽有能力,却无必要。
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叫他不得不去杀了那陈四渠。
对李程韦的审问告一段落,他便被领了下去,在外堂等着里头大理寺的官员讯问证人。
趁着无人在意,他把双手放在衣摆处,轻轻地在上头擦了擦手心的虚汗,又缓缓呼出了心底里的一口大气。
这一口气,实在憋了太久。
被取了耳朵那日晚间,才回到牢中,他便慢慢清醒过来,再兼方才在堂上听得桃香指认,更是恍如得了当头一盆凉水,浇得他悔之不及。
前些天的行事,实在是由急生乱,由乱生错!
先头也是他不敢细问,得的信息太少,不然何至于到得眼下这一步!
他见得王勾那样凶恶,又听得管事的说外头正张榜通缉陈四渠一案主犯是个右边半断耳之人,总以为是从前第一回做事,一来年纪小,二来是头一回,着实有些慌张,留下了什么大破绽,汲汲皇皇之间,便错大了。
原来只是瞧见他的断耳而已!
其实便是被人知道他有一只断了半截的右耳,又当如何呢?
陈四渠死时,已是多年之前,便是被一二人看到了自己的脸,自己的断耳,也不过空口白牙,并不能证明自家就是凶手。眼下时过境迁,只要矢口否认,谁人又能凭此判案?
若是当真如此判了,不消着人帮忙,他亲自去敲那登闻鼓,好叫天下人晓得,商户之中也有通晓律令、口齿灵活之辈,须是轻视不得!
只怪他太急,太蠢,急急忙忙自割了耳朵,反倒落了下乘,引得旁人怀疑。
这一头大理寺中正在审案,那一头,季清菱早已回了金梁桥街。
都说在家千日好,离家一日难。她去的虽是距离不远的祥符县,然则这一回冬天出行,又遇得接连下雪,带的东西多不说,行动起来也不方便,本来快马加鞭,只要一日路程,今次足足走出了三天才回到。
一行人简单归置了东西,又歇了两日,好容易恢复了些精力,这日一早,季清菱正安排人去送土仪,还未来得及清点这一阵子收到的请帖并信件,便见秋爽小跑着进了门,急急道:“夫人,听说提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