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饼不负其名,把豆浆饮子都裹得浮起了不少油星子,又因为给炸得太酥,直掉渣,弄得一整碗豆浆都油腻腻的,又有些面渣子混着的稠糊,季清菱吃得有些腻味,便叫小丫头给自己另打了一碗干净的。
她手中捏着一条新扯下来的油饼,认真地捞先前那碗豆浆饮子里沉底的饼皮,漫不经心地回道:“自太祖皇帝开始,听说隔不了多少年,就会出现千年老龟、百年白鱼、水上灵芝、大虾大蟹,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
饼皮细细碎碎的,十分难捞,她索性一口先把浸湿的油饼吃了,等到食物咽尽,方才同顾延章继续道:“五哥还记不得上回咱们去网的那尾鲤鱼?不是据说有二三十斤重?听闻二十余年前,那祥符县中有过七十余斤的大鱼,朝中还特地下了褒奖。”
她在此处说着,秋爽也从里间出得来,虽是只听了半句,却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季清菱抬眼一看,正好瞧见她那表情,忍不住笑道:“后来得了天子诏令,复又放回河中了。”
顾延章也听得好笑,道:“我去巡河堤,确实听渔人说过,汴河经流祥符县时,那一段水特别深,又因河道狭小,水势尤其湍急。”
季清菱奇道:“我只听人说深水出大鱼,可若是那水势湍急,老鱼怎的能养得住?”
顾延章摇头道:“却是不知,不过听闻大漩涡旁往往有静水之巢,怕是大鱼大龟就栖在此处?”
两人说笑了一回,因顾延章急着上衙,填饱肚子就进去换了鞋,同季清菱说了一声,自往外走去。
一时小丫头正拿了空碗来,正要从铜壶里倒了豆浆饮子出来。
秋爽看了,连忙拦着道:“厨房里头的网子滤不干净,莫要这样倒,届时许多豆渣子也跟着倒了出来,十分哈口。”
又取了个大木勺子,指点那小丫头道:“你等这豆浆饮子澄一澄,叫豆渣子沉底了再把中间上头这一层舀出来越是上头的那一层,滋味就越淡,越往下,滋味就越浓,只是要小心,莫要把豆渣子也捞了起来。”
小丫头连忙应了,学着她说的去行事。
秋爽站在一旁看着小丫头做事,偶然一抬头见季清菱饶有趣味的看过来,便去同她说话,道:“夫人,今日我叫人把夏日穿的衣衫取出来罢?”
季清菱有些吃惊,问道:“这才三月,竟是如此着急吗?”
秋爽道:“莫要看着这才是三月,其实天时已经很热了,因知道我爱喝鱼汤,前两日秋月姐同秋露姐都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