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点颊肉的脸上,满是忧心。
他饿过肚子,知道饿肚子的难受,也生过病,其时因无人肯去延请大夫,硬生生自己扛了数日,侥幸命大活了过来,其中痛苦,再不想经历一回。
方才在殿上,赵听得黄昭亮说襄州事,虽是只提了几句,可他不禁就想起自己从前的经历,十分上心,是以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太后也为难得很,只好问道:“那依四哥来说,如何是好?”
赵做了这数十天的便宜儿子,对着这个名义上的母后,已经稍微放松了几分,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小心,便道:“听范参政说,今次乃是因为民不足,便是汴渠水事上头,人力也连半数都不够,既如此,倒是黄相公所说有几分道理为何不抽一部分汴渠的人,先去往襄州援救?”
同杨太后并不相同,虽是知道范尧臣乃是自己能成为天子的推手,可赵对其人,却并没有与自己“母后”一样的信重。
在他看来,恩情自然要念,可一是一,二是二,可以封赏,可以褒奖,然而却不能因得此事,在遇得政事时,对范尧臣有所偏倚。
杨太后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四哥说的,也有道理。”
又道:“且等中书给复罢。”
复又问起儿子的功课来。
赵的学问并不差,却也不好,约莫是中等偏上,杨太后考了几句,简直喜不自禁,夸了有夸,仿佛自己见得什么数千年一遇的天才似的。
母子两人说了一会话,杨太后自回垂拱殿处理政事,赵则是回了清华殿休息,下午自去崇政殿上课不提。
且不说杨太后满心忧虑水利、灾情、民乱、援救各项事务,正等中书给复,然而还未等到范尧臣的回禀,在次日的大朝会上,却已经听到了另一道声音。
“太后,臣有本上奏!”
当着文武百官的注视,一人从群臣之中走了出来。
他双手持笏,先对着杨太后行了一礼,抬头挺胸,声音激昂。
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杨太后一下子就认了过来。
哪怕是还隔着一道屏风,可杨太后眯着眼睛,立时就盯了下去。
是他。
那一张洋洋自得,皱巴巴的老脸,叫人想忘也忘不了。
杨太后实在不愿听他说话,张口便道:“若有奏报,你自……”
她话还未说完,竟是被下头的人打断了。
“太后,臣欲要弹劾参知政事范尧臣,行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