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范尧臣已经不是大参了。”杨义府纠正了半句,心中却仍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范尧臣已经不是大参了,不仅不是大参,此人马上连参知政事都不是了。
不过他还是应诺道:“你同叔父说,喊他放心,此事我自有把握,不会叫他同族中为难的。”
那杨家管事领命而去,很快退出了书房,剩得杨义府一人独坐在桌案前。
屋子里头一空,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更是不由得嘲笑那一位叔父想得多。
什么叫“其余要紧事项”得“多做斟酌,同家中长辈商量”?
这难道是担心他为范真娘所惑,又挂心女儿,最后动了妇人之仁吗?
他什么时候有过那样不中用的性子了?
且不说范真娘盯着一张毫无颜色的脸,生过孩子、常年吃药的身材更无半点诱人,自己怎么会被这样的女子所惑?
再说“面子上还是要做得好看些”,早间范府来了人上门问话,说是范真娘想要把范娘带回范家养,他已是答应了,还写了给衙门的文书,这还不算是给够了原配、范家面子么?
所有事情俱是已经尘埃落定,到得现在,只要等范尧臣被发派出京,去得个蛮荒之地,后续告一段落,自己就能重新自黄、孙二人给出的差遣中挑一个合宜的。
当时黄昭亮提过几个部司,给了几个不错的差遣,杨义府而今心情大畅,也无什么旁的事情做,便拿起笔,将其中好处一个一个列得出来,欲要好生权衡、选择一番。
他才写了没几个字,一名小厮却是匆匆忙忙跑得进来,喘着气道:“官人!官人!夫……夫人来了,正在外头……”
怔了一下,杨义府才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夫人乃是范真娘,皱着眉头道:“她不是已经大归了,与我杨家并无关系,又来此处作甚?”
那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了一会,才缓过劲来,道:“夫人说……说她……有要事来同官人商……商量……”
杨义府听得莫名其妙,不悦地道:“那范真娘所有嫁妆都已经收拾妥当,我杨家不曾吞她半点,便是她女儿平日里用的,我也俱是让人送了过去,还能有什么要事?”
又道:“同她说我眼下有事,不便同她相见,请她先回罢。”
语气里头极是不耐。
那小厮听得一愣,喃喃道:“可,夫人已是到得外头候着了……”
杨义府只觉得脑仁疼,两手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