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另两个觉出不对,没把他那一份分润全数给了,才多少救得下来一点子银钱,忙就拉着人往回走,生怕再出什么事情。
谁料到才行到一半,刚过了白马县,便听得左近人在传那导洛通汴之事,说是都水监请了圣意,今次导洛通汴时服役的百姓能按着在其中的功劳分田分地,而商贾可以提前同百姓签了契纸,买他们将来分下来的田地。
那田地乃是清淤通渠时新开辟出来的田,头三年不收赋税,将来自有衙门再去分田等。而谁人买田过十顷,便能按其所买的田亩核算,按天、按分区,在沙谷口处据说有数万人丁的营地里头贩卖货物。
表亲年纪小,头一回出来做买卖,倒还罢了,另两个多年在外行商,立时就品出其中得利所在,赶急赶忙来了沙谷口营地处探问情况。
谁知来得太晚,离得近的新田早被抢得干净了。
此时那两兄弟就在嗦那表亲,一个说他贪恋美色,平日还罢了,眼下耽误了发财的机会;一个说他年纪轻,不晓事,今次亏了银钱,将来定要引以为戒。
那小表亲本就吃了亏,花了大钱做教训,又见两人训个不听,实在不太爱听,便道:“这也不管我的事,便是早来十余日,说不得也早被买得干净了你们且没听见,最快动作的就是这沙谷口左近的商人?”
又道:“况且此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晓得,这把洛水引到汴渠里,听着都觉得不太对劲,况且这汴渠年年疏通,年年修堤修坝,不照样年年都淹得厉害,谁晓得今次是个什么情况?咱们这才几个钱,便是买也最多买得十顷田地,全赚有限,可那田将来淹了,这一回赚的银钱,只怕还不够那一日赔哩!”
“我呸!”他那兄长登时骂道,“你个屁股嘴,说的什么屁话!今日管这导洛通汴的是顾通判!他做的事情,怎的可能不行?!”
另一人也跟着骂道:“不懂事的,以前只晓得往外州四处跑,也不晓得回来,顾通判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不通的!他来管这导洛通汴,这导洛通汴必就能行,他去做那通汴清淤,那新田就绝不会被淹,你个傻子,眼前有钱不会去捡,挡了你哥哥的发财路,我们都不怪你了,还在此处狡辩,看我不把你好打!”
果然就举起手,朝着那小表亲做个要打人的架势。
一听得是夸自家五哥的,季清菱的耳朵就竖起来了,甚至都不觉得后头吵,只把手抓着筷子,听得津津有味。
为着银钱,那一桌子闹个不停,却又不是那种大闹,听来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