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倭寇还是海寇,敢来就轰他。”
未知的敌人最可怕,这小半年先在濠镜击溃番夷水手,又在香山练兵备寇,麾下旗军称得上兵精粮足,连小炮都装备上了,让陈沐膨胀得认为自己手握这支兵马足以做好准备应对任何敌人。
广海卫的烽火让他在心里敲响大钟,并非如此。
他打过攻坚战,打过防守战,攻山踹营、据江守贼,他懂。
但不是每个敌人都像濠镜的番蛮子舞刀跃跳地就朝他列好的阵线冲过来,更多的是他没试过的阵仗。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在不接到命令的情况下率军越境驰援广海卫,就依照他现在这股子两广总督座下大将的心态,有机会说什么也要过去干一场。
问题是他没这能力,就一个夜战、行军中的遭遇战就能卡住他,输了真能不承担兵败的罪责?
过得太舒服,兵力财力地位统统吹气球一样鼓起来,有点得意忘形。
陈沐摇摇头,这种心态不好。
张翰位高权重,是他的越级上司,搀着濠镜的关窍才有了直接指挥他的机会,张翰真能拿他当亲信大将,擅自越境而爱才之心大起?
不可能。
他陈某人充其量就是个总督门下的沐恩晚生,说几句话卖命办事得力的关系,亲待是因为他没错过,同样有才能比他更有权势的人能错三次错四次,他一次都不能错。
他看不上那些同为卫官的人还知道遇敌燃烽火敌台呢,他会吗?
陈爷就知道打。
“还是要如履薄冰才是。”
放出快马的不止他一个人,有些人的马跑得比他快的多,总督府的骑从军情紧急,沿途自各个驿站换马不换人,连夜探明广海卫的消息,次日一早派来的骑手带着来自总督衙门的飞报。
“倭寇围广海卫城,劫掠城下,调派香山卫前去平贼。”
天已大亮,总督府的信令一发,陈沐自是没什么说的,留下昨夜职守的孙敖部三个百户所留守千户所,下令整军备战。
大军未动,昨夜前去越境取信的旗军便踏马而还,整夜未曾合眼奔波不停的骑手几乎要累的背过气儿去,对陈沐诉说着相同的情况。
“千户,是真烽火,新会、新宁已接到指挥使的命令调集三百多旗军朝广海卫城过去了,广海卫大危,指挥使的命令上没说敌军有多少,但还向周边卫所、营兵、总督衙门发了求援,不是寻常小贼!”
这种时候已经不必说了,要是寻常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