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那名旗军窜入要塞后是什么结果。
那些前一刻还攥着长矛镗把的缅军,只怕此时都被炸得七荤八素,躺在地上能不能喘气都还是个问题。
聪明人!
不用他下令,看到这一幕的旗军不在少数,邵廷达才刚从地上爬起来,几个再爬上去的旗军便互相协作着这个举火、那个递雷,一枚枚掌心雷朝一个个炮窗丢进去,转眼处处硝烟轰出,原本作为攻城极大阻碍的炮窗此时此刻竟成为旗军最容易攻入的薄弱之处。
比攀至城上还要容易,直接打入内部。
等邵廷达再从一处已经被攻破的炮窗进入要塞时,周围处处喊杀之音。
这是要塞的二层,城墙上每层炮窗多达十二三个,但城墙上被石岐船队轰出的炮孔并不规则,能让他们借力攀爬的地方就那么几个,炮窗里也并非是邵廷达想象中好似城墙上的守备通道,而是被分隔出的一个个小房间。
各个房间并不相连,开门都通向中间的旋转楼梯。
每个房间布置一门火炮、守备一个炮窗,至多十名士兵,就能借助这里守备外面上百个想攻进来的敌人。
甚至哪怕哪个房间失守,想要攻出来也要面对楼梯上下高低不同的守军,同样是以多打少。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南洋军,陈沐的南洋军。
城内城外,处处都在战斗。
转眼间旗军自炮窗鱼贯而入,到处都有手雷炸响,有旗军在攻陷房间后立在炮窗上对城下高声喊话,让城外的袍泽由这里攻进要塞,但紧跟着就被隔壁炮窗钻出来的缅军火铳手就近放死,一声惨呼坠下城去。
那个放铳的缅军火手也落不得好,城下皆是南洋军鸟铳手,赶在他还来不及将身子藏回去,便也同样被鸟铳打死。
三间屋子被明军先以手雷随后刀斧手涌入肃清,绳索自炮窗放下,引入更多在城下待战旗军,紧跟着要塞东面又是一声盖过一切的巨响,甚至令邵廷达脚下的地砖都震动不已。
他知道,右翼三船旗军终于以火药在城墙爆开缺口,他挥手对屋子里部下道:“更多人杀进来了,他们在楼下!”
事实也正如邵廷达所想的那样,左翼三船旗军在靠岸后便向他这边汇集,而右翼率先登陆的旗军则就地结阵,他们的福船未经大火,诸多火药兵器都没抛下,接连不断以火药筒、虎蹲炮轰击爆破,往复数次终于自墙外轰出一道缺口,涌入要塞中,在一层与敌军浴血拼杀。
那边的进攻要比邵廷达容易得多